‘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太康花。’

    太康城最大的热闹,莫过于今天高中金榜前三甲披花游街。

    一大清早,姑娘们便开始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太康城的姑娘一向以大胆著称,历朝历代都不缺当街抛绣球,生扑上抢的故事。只见大街两边人头攒动,老少爷们争相看个热闹,姑娘们则是留心哪位上榜老爷俊俏,酒楼茶肆坐满看客,少不得对三甲评头论足,此时董宝珍、顾鼎臣、崔含章三人可是接受城百姓的审视,从头到脚,鼻子眉毛,发冠簪子,衣服配饰,甚至连举止神情都会被点评一番。

    金羽卫身披盔甲,高坐骏马,在前开道。

    只见走在最前方的状元公面若黑炭,鼻梁高挺,身躯坐在马上崩的紧紧,胸前挂着大红花带,说实话风流倜傥是谈不上了,倒是一股浓浓的河间莽汉的味道。

    榜眼顾鼎臣与探花崔含章紧随其后,顾鼎臣出生于嘉湖书香门第,肤色白皙,有股江南水乡文质彬彬的气质,颇给人好感,引得一众女子挥手尖叫。

    “快看那个探花郎,俊的很嘛,看着最多像是弱冠之年。”有上了年纪的老者抚须评价。

    “绰号花斑虎的那位?不是说他虎背熊腰,肤质糙黑?”旁边有人接了话茬问道,

    “确定不是把他跟状元郎弄混了?”

    “我看是有人是羡慕嫉妒,抹黑人家啊,想他写得出‘骏马踏胡尘,剑气溢三军’惊艳的诗篇,怎么会是烧窑大老粗。”有女子为崔含章打抱不平。

    “探花郎星目剑眉器宇轩昂,身姿挺拔衣着得体,人在马上,微笑迷人。”说着说着,这姑娘就迷离花痴了。

    此时卓四娘也夹在人群中,自然是认出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崔含章,换了身衣服更显俊俏,四娘心理嘀咕:

    “还真是赚大了,探花郎的墨宝可不是金字招牌嘛。”

    “此届一甲三人据说来的颇为不易,科举舞弊大案搞得人心惶惶,太院十夫子也是顶着巨大压力呐。”三层茶楼靠窗的一个包间中,有一年轻公子打开扇子,习惯的扇着,看着大街上正在顶着日头游街的三位,嘴角微微上扬,有一股调侃的意味。

    “谁说不是呢,据说此届呼声最高的可是那走在后面的探花郎崔含章,云林姜氏大儒和太院徐夫子两大权威加持点评,此人可谓是当今名头最响亮的大才子。”另外一位年长些的公子附和道,转头看向门厅位置的客人。

    “司马礼,你不是跟着佑杬去晋安办差了,这崔含章可是晋安江南贡院的考生,你们就没接触接触?”

    “说起来,探花崔含章起初并不显眼,大皇子也是公事公办,吾跟着纯属瞎凑热闹地。”司马礼眼神瞅着手中的松萝茶,敷衍道。

    “明人不说暗话,佑杬闹了个大乌龙的事,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司马礼号称活司马,给哥几个打哈哈,有意思麽?”靠窗的公子头也不回的说道,眼睛里满满笑意的看着游街的三位仁兄。

    “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个机会,给探花郎聊一聊,他当初是怎么差点冤死晋安北狱的?诗写的真解气。”这话说的司马礼面色大变,还是旁边的年纪稍长点的打圆场,“言秋,差不多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