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被乌云所遮掩,将齐邈带回秋枫暮霞阁检查过齐邈只是昏睡了过去并无大碍后,季望舒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他一从试剑峰回来发现齐邈不在,便想到了白天齐邈与他提过的月落潭,随即立马赶往了那里。果不其然在月落潭找到了齐邈,并且还看见了那个人……

    烛火摇晃,在光影暗淡的房间里,季望舒发出一声轻叹。

    看着齐邈沉睡中的恬静睡颜,季望舒觉得这只狐狸确实好奇心太强烈了一些。

    明明说过月落潭是上玄宫的禁地,外面还设有禁制,为什么还要去呢?

    伸手将齐邈脸庞的一缕发丝试到一边,现在时间已经临近深夜了,不过季望舒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的脑海当中反复想起离开月落潭前,九画那个疯子对他说过的话。

    提醒他的那句,不该忘记掉的谶言。

    天殛所在,坠月之处……

    “呵……”季望舒陡然发出一声冷嘲,“疯子……”

    跟他的师父一样,都是一群疯子。

    夜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微微沁人的凉意,让人冷不丁打上一个寒颤。

    明月依旧被云霞所掩,见不到一丝华光。

    抬手熄灭了灯盏,季望舒翻身上榻,合衣躺在了齐邈的身旁,

    夜晚寂静,听着身边齐邈轻微而有序的呼吸声,感觉到从衣衫那边传过来的温热暖意,季望舒的心,霎时间温软了下去。

    他朝着齐邈看了一眼,缓缓闭上了双眼。而齐邈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季望舒的存在,慢慢地朝他蹭了过去,紧紧依偎在季望舒的身边,仿若小兽寻求温暖的本能一样。

    当齐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望舒自然早就起来了。不过他昨天去月落潭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了寻找月落潭的时候,没有记起来一丁点儿关于他见到了九画还有那座山壁的回忆。

    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到后面怎么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齐邈去问了季望舒。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为什么我昨晚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齐邈随意洗漱打理了一番,身上随意套了一件上玄宫的校服,素色衣衫,月白色的腰带系住腰肢。头发只用一根发带绑着,看起来也有些凌乱。跟他面前衣衫整齐,脊背挺得笔直,好似一竿修竹的季望舒相比,简直是不能再随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