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被带下去,衙差带上来一个矮瘦的年轻汉子。

    一身粗布短打,面容普通,脸上长满痘疮印子,一进来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垂下脑袋瑟瑟发抖,眼睛只盯着垂在地上的镣铐铁链。

    “你叫高桥?”

    “是、是的…大、大人…”

    还没等他说完,安行舟抢先下令,“林伍,卸了他的下巴!”

    林伍一愣,这不是对那些死士才用的手法么?

    因为怕他们牙齿里藏毒或者咬舌自尽才要先卸下巴留活口?

    疑惑归疑惑,手脚却很利索。

    咔哒一声轻响,高桥痛呼一声翻着白眼软软地倒了下去。

    安行舟拧起眉头,“痛晕的?”

    林伍笑嘻嘻地摆摆手,“不可能,卸个下巴能有多疼,我来瞧瞧!”

    说完伸出手指挠了挠他的眼皮,嘲讽地看着他,“呵~装呀,接着装~有本事别抖眼皮?”说完冲他翻了个白眼。

    在县衙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装晕,没用的。

    就算是真晕了,他也有本事马上把人弄醒,手法老道得很!

    “高桥,本官有话问你。”安行舟示意林伍把他扶起来。

    林伍可没那么斯文,薅着他的头发把人提起来了,“老实点,不然让你尝尝夹棍!不醒也得醒!”

    他没好气地甩了两下,暗自腹诽,安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斯文了。

    上刑最多上夹棍或者打板子,都不舍得把人打晕,连男犯都用夹棍…

    哪像马知县干脆利索,管你招不招,先来个红烙铁烫得人滋滋响嗷嗷叫。

    高桥抖抖眼皮缓缓睁开眼,抬起手呜呜叫指着自己的嘴,眼泪哗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