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韫言神色淡淡,慢条斯理地扯回自己的袖子,抓着他的手翻转过来,示意他看隐隐发黑的指尖。

    “不过是个见面礼而已,毒不死你。”

    “真的?”凌睿暄将信将疑,苦着脸给自己号脉。

    举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剑眉高高挑起,屏气凝神不死心又开始号脉。忽地眉梢一塌,舔着笑脸蹭近了景韫言。

    “我这脉象…还挺平和?那司曜为什么一副能赚大钱的样子?还说这是要命的毒?”

    按他的规矩,七色之外黑白最贵,黑瓷瓶,一粒千金。

    司曜噙着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条锦袋,倒出一双竹筷,随意挑了一道菜夹了一颗攒丝鸽蛋送进嘴里。

    “因为你会越来越黑,全身黑成碳,丑得要命。丑,比死还可怕呢…”

    凌睿暄义愤填膺地一拍桌子,“太过分了!以前不过是要命,现在居然开始要脸了?本王这张万千少女梦想的脸怎么能毁!”

    “三颗清毒,让你继续拥有不要脸的资本。”司曜拉开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每一颗都在发光。

    凌睿暄薄唇微勾,优雅地笑笑,“算了,让少女们做噩梦吧,我选择做黑炭。”

    三千两黄金,不如直接剜他的心!

    之前夜探太仓六库,发现那个穷的啊…

    到时候自己一接手,指不定得放多少血出来填国库呢,不然谁愿意对他俯首称臣?

    浓黑睫毛垂下,微微抖动,无声地舒了一口长气。望着麒麟点翠小鼎缓缓升起的一缕淡白烟气,嘴角勾起嘲弄,扬手执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姜家也就这点能耐了,手段真是越来越上不了台面。”

    景韫言捏着酒杯靠过去随意碰了一下,粗犷乱眉之下眸光未敛锋芒,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那双金丝楠木筷。

    “既然收了见面礼,怎能不回赠一二,不然显得没有教养。对吗,司曜。”

    “啧,说得也是。”一双竹筷在骨节匀称修长的指尖来回翻飞,拇指一挑,两根筷子飞到上空稳稳落回手中。

    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伸手一勾揽住凌睿暄的肩膀连人带凳子拖过来,“我的师弟只能让我欺负,被旁的阿猫阿狗欺负了去,岂不是在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