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大黄狗上好药,“大叔”也出了一身汗,夸张地长舒一口气,顺手拍了拍大黄狗的脑袋,拍完又马上战战兢兢:“行,行了。”

    “老大都成这样了,你这小娃娃,倒是还看着狗!”

    “是啊,真是,真是没良心!”

    “我们以后离他远些!”

    小孩的话语最是直接,直接得甚至有些伤人。

    吴徽文没有理会,兀自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看。

    竟然还是竹竿先制止了他们:“差不多得了,老大还在里面,吵啥吵!”其他人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还用不满的眼神瞪着吴徽文。

    没过多久,狗蛋就被人推了出来。

    “医生,我们老大怎么样了?”柱子最先挤上前去,伸长脖子看到狗蛋精神还算好,才松开自己紧拉着医生白大褂的手。

    白白阿姨一边脱手套一边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呛了点水,体力耗的有点多,补充点葡萄糖就行了。”

    “倒是你们,”白白阿姨眯起总是笑得弯弯的双眼:“跟我解释一下,老大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小孩子们都很敏锐,察觉到有些不妙的气息,你推我我推你的就一窝蜂地冲出了卫生所。

    吴徽文还坐在椅子上晃脚呢,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满满当当的卫生所就空了下来。

    只剩下了一心要守在老大身边的柱子。

    当然,“大叔”也不是吃素的,死死扯住了竹竿的衣领,直把人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松手。倒是总是在吴徽文面前一团和气的白白阿姨,一手扯住一个小孩的衣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被抓住的小孩,很不幸,就有碳哥。

    经过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碳哥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却更差了,哭丧着脸喃喃道:“我爹肯定会打死我,我爹渔网,哇哇哇哇!”

    说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白白阿姨老神在在地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碳哥,等他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你们把人背过来都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