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急忙把孩子递给奶娘,起身行礼,笑道:“夫君回来了?今日当真是早呢!”

    叔裕过来逗孩子:“今日朝中左右无事,便早早散了。”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笑着说:“皇上召凝之月底返京呢,你同嫂嫂说一声,她定然欢喜。”

    阿芙对皇家的亲戚不熟,迟疑了一瞬:“是大嫂嫂的二哥哥吗?”

    就这,还是她在办阿娘丧仪的时候现记下的。

    叔裕用手挠挠孩子的下巴:“嗯,凝之排行老二,老大是浔阳长公主的驸马,名讳穆之的。”

    阿芙疑惑:“欸,三弟妹的姐夫是凝之先生吗?”

    叔裕笑了,嗔道:“这话真是错漏百出!桓羡的妹妹桓伊,嫁给了凝之的弟弟处之!你啊!”

    樱樱在后头也“扑哧”一声笑了,凑热闹道:“二爷不知道,姑娘打小就不记人,我们姑娘娘家嫂子的同胞弟弟...”

    阿芙知道樱樱想说她儿时错把晋珩认作表姨家的远方哥哥的故事,怪不好意思的,急忙打断:“樱樱你是向着二爷还是向着我呀?”

    樱樱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不管叔裕怎么逗,那小娃娃只知道半睁半闭着一双眼,痴痴地盯着大人,吭也不吭声。

    叔裕凝神盯了他一会,只觉不妙,转头问清雁:“襄远怎么一声也不吭?在你屋里可说过话?”

    清雁不知何时已经凑到离两人不过几步之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孩子的小脸:“回二爷的话,少爷性子格外静些,因而不曾多开口。”

    叔裕看她形容憔悴,弄得魂不守舍的样子,颇有些反感:“我听你身边的婢子说,你每日就围着孩子吃喝转,也不知道多同他说上几句,这样孩子怎么能会开口?好好的孩子叫你养的如此之呆!”

    清雁默默听着,颇为麻木,只是连连点头。

    襄远盯着阿娘的脸看,忽而厉声叫起来,小胳膊挥舞着,奶娘险些抱不住他。

    清雁自然而然地伸手抱着他,看似瘦弱的手臂却可以轻而易举把小肉球一般的襄远轻轻颠着,嘴里“哦”“哦”地哄着。

    谁知就让她这样摇了几下,襄远就静了下来,乖乖搂着姨娘的脖子,不吭声了。

    叔裕满脸的不赞成,男孩子,就该往皮实了养;这么呆呆的,有什么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