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人生的第一堂课竟然没有正课老师坐庄,台下只有一群面容青涩的学生,哪怕是面试考试的时候三个老师听她试讲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为了养足精神她晚上睡得很早,早上按时起,跑了步背了英语,蒲霄也掐点给她打了电话鼓励。

    好在一二堂课是一班的,讲试卷就行。

    俞北北走进教室,一班大多数同学就不停往她背后看,俞北北站到讲台上,放下试卷和课本,扫视全班后语调平稳的说“袁老师没来,今天我上课。”

    一同学立马大声问道“老师你会讲课吗?”

    俞北北记得说话的这个同学,叫沈钢,人跟名字一样很刚,算是1班的刺头,问的问题也很有歧义,她答“今天讲试卷。”

    沈刚大喇喇的靠着椅子上态度轻蔑的说“语文试卷那么容易有什么好讲的,还不如多刷几道数学题。”

    话落立马有人附和着“对啊,让我们多做几道数学题吧。”

    “天天背课文我要烦死了,还是逻辑题好解。”

    然后很多人都纷纷抱怨起文科的繁复,教室里乱哄哄的,俞北北就也不开口打断。

    忽然一人拍桌道“什么课就上什么,还能不能学了?!”

    说话者是一班的班长贺子安,长得高高大大的,成绩也好,人也很严肃,据说一直都是在1班的尖子生,也不喜欢文科,但更不喜欢沈钢,刚分到一班的第一天两人就打了一架。

    等教室里安静下来了,俞北北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文科跟理科就像公婆,各有各爱,各说各有理,不喜欢的我也没法强制你们喜欢,不过你要是每次考试140分以上,我相信老师不会强迫你语文课上一定要听讲。”最后这句话她是看着沈刚说的。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往往都好强,你说行他可能觉得无所谓,你说不行他就偏偏要证明我能行。顿了顿她又故意说“140分以上大概太过于勉强了,这样吧,超过我就行。”

    俞北北声音干净清透,经常会给人一种这个人性子脾气很软的感觉,所以她忽然说出这么一句算是很霸气的话之后一时竟然没人说话。

    静默了几秒了教室里忽然炸开了锅,她就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人不可貌相”、“人家可是语文老师”、“毕业好几年了”等等话语,她等了两分钟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才敲了敲黑板说“如果有想挑战的下课找我,现在我们开始讲试卷吧。”

    后半堂课一班同学表面看上去都在听课了,偶尔俞北北问的问题还有几个同学会回答。

    俞北北特意注意了下沈刚和几个平时也不太专心上语文课的学生,见他们看着试卷蹙眉,没说什么。

    下课铃响,俞北北还没出教室,沈钢已经站起来宣战“俞老师,我向你挑战。”

    俞北北偏头一笑,说“行,下战书吧。”说完拿着试卷和课本就出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