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今躲了一下,也不回话,只是轻笑。

    “他邀请我的藉口是感激我当日收留他,约游的地点却是在宛江附近,只怕少不得要诓我上船。”她上船倒是没有什麽,只是“梁音”不能上船啊,毕竟梁音虽是船商之nV,却坐不得船。

    “也不知他会用什麽主意。”

    “不管他会用什麽主意,但是他的招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步,你一会儿叫人注意一点,一有不测,想办法把金吾卫引过来。”

    “娘子担心他会引您出手?”留今拧眉,忽而想起那一日容治朝她丢来的那一枚石子。

    李盛袭点头,又掀开一角帘,看着窗外的风景,“说不定呢。”总不能费那麽大的周章约她出游,就是为了看她晕不晕船吧。

    毕竟男nV约游这种事情,一个不巧就容易叫人会错意。容治也不怕叫旁人误会。

    马车很快就到了宛江沿岸。

    时值六月,宛江沿岸风景优美,景sE醉人。不过漫山遍野的繁花,都不如花丛中遗世的青衣郎君。

    李盛袭有一瞬间的晃神。容治素来以才华和事蹟出名,倒教人忘了,他还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他身着翻领青竹袍,青丝用玉簪银冠挑起,腰配蹀躞带,浑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装饰,自成超然之气,在山花烂漫中,显得不像尘世之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世无其二,郎YAn独绝。

    若说李盛袭见过的nV子当中,论及容sE无人能及秦轻鸿。那麽她所见的男子中,论及容sE,便无人能及容治。

    哪怕是当初教人掷果盈车的穆栩、鲜衣怒马的穆璟以及温润如玉的曲知离,也不如眼前人的风姿。

    容治朝着李盛袭走来,依旧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他面带歉意说道:“本来是在船上设了宴席,却忽而想起娘子似乎无法坐船,便托人将宴席移到了山间,怕要些时间,还望娘子勿怪。”

    他这麽说完,李盛袭才看到临近初有一艘巨大的画舫,若是她记得不错,容治似乎没有什麽钱,这为了试探她,也是下足了血本啊。

    “时逢六月,菡萏最佳。郎君设宴在船,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妾身扫了兴致。不过山间景致也是极佳,未必不如船上风味。”李盛袭并不在意。

    容治点了点头,两人一道说着话,就一道朝山中走去,“本想在府中设宴酬谢娘子。只是容某境遇窘迫,名下两处宅院,一处火焚已久,尚未重建完成,另一处……设在平康坊中,且宅院仄b,不够开阔敞亮。便约娘子到山中。”

    “岂会?”李盛袭摇了摇头,她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郎君如今还是住在平康坊中吗?”

    “偶尔住一住,不过大部分忙的时候直接在官署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