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倭奴稳住了身形,却更为骇异,不由转首看看金寓北,看到金寓北面色无比威严,即刻回头,拔开瓶塞,把瓶口放到李进淮鼻孔上。

    李进淮一直都在盯着金寓北,心中激荡感奋,见倭奴把瓷瓶递到,一股浓烈腥味直钻脑门,李进淮仍是紧盯金寓北,颤声叫道:“大堂主……”金寓北对他点点头。

    李进淮双眼湿润,不问瓷瓶内是什么,深吸一口。一股恶腥之气,无比霸道,即刻钻得满脑子都是,就似要将脑髓都给赶出脑壳去。

    金寓北与舱底众人都紧盯李进淮,见李进淮皱眉闭目,似是异常烦恶难忍。人人都正惊疑担心时,见李进淮的头陡然一晃,全身猛一耸动,睁开眼,站了起来。

    金寓北见状,心中大喜。道:“李进淮,拿瓷瓶去解了兄弟们身上的毒。”李进淮心情激荡,大声道:“是,大堂主!”一把抢过倭奴手上瓷瓶,递到刘光禄鼻孔上。

    金寓北左手一晃,将那倭奴点倒。又在他身上掏出瓷瓶,递给刘光禄,随即到舱口去看外面情势。

    金寓北听东面大船下已没有了狂呼乱叫的声响,知道此时众倭奴应潜到了水里,去搜寻李仁恭与洪晟二人。又静听片刻,也不再听闻那甲板上倭奴头领的声息。

    金寓北心系李仁恭、洪晟与东面船上众人安危,回身看看李进淮、刘光禄,见两人救起的人,又都在倭奴身上寻到瓷瓶,都在给别人解毒。

    金寓北低声道:“李进功使、刘接应使,”两人即刻站到金寓北身边。金寓北吩咐道:“东面大船上,有倭奴首领监控,我把他引到这里,你二人即刻带兄弟们到东面船上救人。不可延误,以免倭奴在情急之下痛下杀手。”两人郑重点点头,李进淮道:“大堂主,那倭奴头子倒是个硬手,您多留意。”

    金寓北点点头,道:“只要那倭奴头子过来,你二人就即刻冲出舱口,带人过去救人。”

    李进淮与刘光禄齐声道:“好!”

    金寓北仰面一看舱口,双足运力,直直向舱口跃去。

    上身才穿出舱口,陡觉劲风由背后袭来,暗叫不好,即刻向前伏身,就觉冷风飒然,“呜”地一声,两柄弯刀一齐由后背上掠过。

    金寓北双手运足太玄神力,猛地以指尖抠入甲板,狠命向后一扒,身子就如利箭一般向前直射出去。向前直窜出有四五丈,右手在甲板上一按,身子直立了起来。

    还未等双脚落上甲板,又觉“呼”地一声,有人从后跟到,又是“呜呜”声响,长刀又一上一下,分向脖颈和腰间扫来。

    金寓北暗赞偷袭之人迅捷了得。右脚一沾甲板,即落地生根,身子向右横侧,右掌一招回天倒日,急向后击出。偷袭之人双刀尚未砍实,即飘身闪开金寓北的掌力。

    金寓北转身,淡淡月光之下,看到那人就是东面大船上的倭奴头领,此时双手各持长刀,站在东面船舷边,紧紧盯住自己,眼光阴狠冰冷。

    金寓北盯住这倭奴头领,喊一声:“李进淮、刘光禄!”听舱口内应了一声,李进淮跃起,从舱口探出了头脸。

    那倭奴头领身形一晃,向舱口飘身而去。金寓北知道他要把这船上之人都阻在舱内,而后施毒除去众人。当即右脚力蹬甲板,斜身滑向舱口,后发先至,挡在舱口之前。

    那倭奴头领疾跃之中,双手长刀“唰唰唰唰”如同雪片梨花一般,卷向金寓北。金寓北不料想这倭奴头领的刀竟如此之快,飘行急纵之中,凝神细辨其刀影来路,身子轻晃,左右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