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在后头慢吞吞追着喊的功夫,戚缭缭已经出了家门。

    燕棠心里的苦她知道的,燕奕宁在他心里份量很重,他几乎是背负了他未完的期望和使命在过着自己的人生。

    既然他从叶太妃院里出来就陷入伤感,那多半是跟往事相关了。

    进了院子,就见窗户内燕棠正侧对着这边支颐想心思。

    “又闹什么夭蛾子?”她进门坐下来。

    屋里倒也不见得多惨,燕棠坐在窗下罗汉床上,桌上摆着个酒壶,一只杯子,他正盘腿坐着独饮。

    前面不远处挂着燕奕宁留下的盔甲——这盔甲日日挂在此处,也不显得多么刻意。

    就连燕棠的神情,虽是在喝酒,但也不像是借酒消愁什么的……

    “什么夭蛾子?”燕棠自打她进门,目光就围着她转了。此刻听她说起,就不由好奇。

    戚缭缭皱了眉头:“魏真说你在伤心。”

    接着便把魏真原话说了。

    燕棠略讶:“他是这么说的?”

    戚缭缭直起腰:“要不然他应该怎么说?”

    燕棠哑然。他只不过是因为叶太妃提到婚事,忍不住春心荡漾,想让魏真去喊她过来聊解相思而已,怎么就成了他思念亡父借酒消愁了?他面肌一抽,觉得魏真那小子有些皮痒。

    “你们在骗我?”戚缭缭看出来了,语气也立刻变得不好。

    燕棠感觉有杀气,连忙道:“不是,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想了下他又抬头:“主要是我母亲,……她近来可能是有些思虑过重。刚才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白。”

    他很想把说亲的事告诉她,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说出来反倒像是显摆什么似的,也就咽下了。

    戚缭缭实在也不相信他会是那种在这些事情上都满肚子算计的人,否则的话之前他又何必跟她事事坦率?

    看他目光不躲不闪,应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