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才十七岁,哪里会对买卖铺子这种事情有经验呢?

    她虽然觉得承他的人情已经够多,却也无法反驳他的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帮人应该帮到底。”沛英看了看她,又补了这么一句。

    自然也是有些别的意思的,只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太突兀。

    对她的感觉谈不上多么惊艳,她不像他认识的那些闺秀们,大胆又带着傲气,但久而久之又觉得她平凡得自有平凡的好处。

    她不出挑,不扎眼,但也并不是弱到毫无原则,比如她的重信重诺,又比如她对谭子韶时的坚定与坚决。

    “公子,”紫瑛沉吟半晌,说道:“不是紫瑛不领情,而是公子施手相帮的地方太多了,我不想给公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没有去打听过他是否已经成亲,因为这不关她的事情。

    何况他已经是詹事府的官员,家世又这么好,年纪也不算很小了,没有成亲的可能性等于没有,更加用不着打听。

    她与他非亲非故,接受他这样的帮助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苏沛英看了眼她,半日道:“我还没有成亲。不但没有成亲,也还没有定亲。”

    紫瑛微愕,等回味完了这句话,瞬间自脸颊开始发热,一直到耳朵根。

    苏沛英捧着茶,却好似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前不久议了门婚,但最终对方提出中断议婚,所以你看,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无往不利之人。

    “跟你一样,我也是个平凡的人。”

    紫瑛紧抓着膝上裙幅,腰背挺得笔直。

    她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义愤填膺,她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拒绝这样光风霁月的他。

    抬头看向仍旧端坐的他,只见他脸上半点失意颓丧差愤都没有,平静到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又生出些敬佩。

    这种胸襟与境界,别说谭子韶那种人不能够相提并论,就是旁人也不见得能超过多少。

    “我派两个娘子陪你回去,还有两个护院,多两个人手,也免得耽误时间。”

    苏沛英自如地说回正事,并思索着说,“谭子韶尚未离京,他跟左家还有点首尾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