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逃了。

    那些白袍子在我面前窜动,我将腿叠在一起,将目光投向那个中年的男人。他的眼神在躲闪,躲着我,最后盯着我小声问了句:“你……你要不先止止血。”

    我用手覆上锁骨,血混着汗,掌心里一片cHa0Sh的红:“不用。”

    “不疼。”

    我记得这个男人。在医院很多年了,那时还很年轻。

    “我妈呢。”

    “你们把她锁成这样,为什么还能跑?”

    我问得很慢。

    他终于忍不住,彻底将头沉下去。曾经黑浓的头发,现在白的白,灰的灰;明明不该这么老,那年轻的,鲜活的东西却好像全部淹灭,最后只剩下一层老柴皮。面sE发h,灰溜溜的皮,皱在一起——他仍动着,却像行尸走r0U。

    男人们的身上,总有一种酸涩的味道,就像藏在柜子里,常年被遗忘的衣服。汗臭,混着陈年的东西,闻到时总是浓得人掩鼻。

    我们常年混在一起,身上都是一样的腥,一样浑浊。

    他不说话,我看着他。

    我将手指交错,手肘顶在膝盖上,把腰弯下。r0U在疼,不知道是哪里疼,总觉得似乎哪里都疼。

    我一直在等他。

    可他不敢回答。

    很久以后我才说:“报警了吗?”

    “有没有通知我爸?”

    “几天前发生的?”

    他终于抬头说话:“萧欠……你不要太担心。”

    “已经都在处理了,也通知过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