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永乐朝的创新和发展,宣德成为明代青花瓷器发展的鼎盛时期。宣德时期政局也比较稳定,经济发展较快,天下较为富足。为制瓷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从而对内使用,对外销售的需求都大增,刺激了制瓷业的兴盛。由于废除了元代的“匠户制”,景德镇的工匠们成为半自由的手工业者,极大提高了生产积极性,从而促进制瓷技术的提高。再加上宣德皇帝本身喜爱艺术,擅长书画,在他的倡导下,艺术风气激昂,这对青花瓷器的创作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后来郑和下西洋时带回了大量的苏麻离青料也成为了生产精美青花瓷器的基础。”

    “从器型上说,宣德瓷的总体造型风格凝重敦厚,青花瓷也不例外,这一时期生产的瓷器制作都很精致,并且品种颇为丰富。目前可见的青花瓷器类型,主要有梅瓶,出戟盖罐,天球瓶,玉壶春瓶,贯耳瓶等等。在胎釉方面,宣德时期的瓷土淘炼更加精细,所以胎体不仅洁白细腻,而且坚硬。相比永乐胎体则细润有余而坚硬不足,因此同样大小的器型,宣德器的要比永乐器要重。同时宣德瓷器的胎体也有厚薄之分,大器多为厚胎,底为无釉砂底,处理光滑自然,没有旋痕。底足露胎处常有火石红斑或涂浅红色浆料。琢器的胎体一般是分段横接而成,虽然制作精细,仔细观察仍能看出衔接痕迹,这点如果是现代仿品就不会有。”

    曲文一边说。阿蒙特姆海特一边点头。银笑风挺有兴趣的样子。保罗则拿着个笔记本细心的记录着。

    “曲老师你能说慢些吗,我快跟不上了。”

    曲文笑了笑接又说道:“橘子皮纹是宣德瓷器的突然特征,而且较多。跟最相近的永乐青花比,仍是肥厚细润,但橘皮纹较多。釉面白中泛青,称作‘亮青釉’。在器身,器足的边际,棱角等转折处。常有呈水绿色的积釉。有的釉面气泡密集,大小不一,呈云雾乳浊状,称为‘朦釉’。琢器的器里釉汁流淌不匀,可见垂流痕。除大器为无釉白砂底外,中小器物底足大多施釉。但器身与器足的釉面色泽往往不一,如果是现代仿品多般是上下一色。”

    “而纹饰方面,宣德时期的纹饰非常突出,极具时代特征,不仅画意豪放生动。笔法酣畅淋漓,粗细皆有。而且内容题材丰富,植物、花鸟、人物、八宝、龙凤等无所不包,尤其以缠枝莲纹和八宝花最多,从而影响到后代。不过同样是宣德时期的作品,官窑和民窑又有些区分,官窑器多以小笔触上彩,没有整片涂抹的情况,讲究慢工出细,精益求精。民窑则为了量产,省时则多用一笔涂画而成,在纹饰方面就显得粗糙了许多。”

    “最后说说款识,宣德时期瓷器上盛行书写年号款,并且署款位置不定,器物全身各部分均有书写,有‘宣德款识满器身’之说。一般青花上的款识多为六字楷书‘大明宣德年制’横一行、竖一行或者两行竖写。其中大器及高足碗类多为四字楷书或篆书,同样是横一或竖一。唯独在出戟盖罐上会写有‘大德吉祥场’五字款。回过头从你这件的器、胎、釉、纹都是典型的宣德风格,所以不用年款就知道是华夏明代的青花八仙纹盖灌。”

    说到最后曲文还是把罐子的底部翻了起来,露出下边的款识给大家看,果然在下边写有六字‘大明宣德年制’楷书。

    “怎么样阿蒙老爹我这样说足够详细了吧?”

    “够了够了,这何止是详细,简直是给我们几个都上了一节宣德瓷器课程。真没想到啊,以你的年纪竟然能把华夏瓷器专研到这个程度。”阿蒙特姆海特大改先前怀疑轻视之意,脸上满是敬佩,要知道华夏瓷器乃世界之最,如果不是家里没有一两件像样的华夏瓷器就称不上世界级的收藏家。

    “曲文老师何止是专研华夏瓷器,只要是古董类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在华夏曲文还开了家全国最大的古玩交易会所。”保罗很崇拜的说道,最早认识曲文时叫他小兄弟,然后叫老板,大老板,现在又改成了老师。在阿拉伯国家被称为老师是一种很高的荣耀,说明你的学识跟品行过人,才能配得上这个称号。相经华夏国内很多老师早已忘了“师范”为何意。

    “是吗?”阿蒙特姆海特极为惊讶,能把古董门类中的一样研究透彻尚属不易,更何况是样样皆精,在这个年纪就拥有大型古玩交易商店,这在非洲或者阿拉伯国家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就是家小会所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为了学到更多的阿拉伯古玩知识,曲文才如此认真详细的讲解。

    这回阿蒙特姆海特终于承认了曲文的鉴赏功力,把几人请到前边店内,亲自泡了壶茶过来,一边和大家聊天,一边看店。

    曲文说得详细,阿蒙特姆海特也没有什么保留,正巧店中有不少东西,可以拿实物来举例,因此更深动明了。

    所谓好脑代比不上烂笔头,原本曲文想拿本子记录下来,正好保罗也在用心的记录,这倒省了不少事,过后借他的来看看,把今天所听到的知识熟记于心,以后这些知识便为自己所用。

    刚聊到半,门外突然走进三个人,全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穿着华丽,其中两个还戴着金表,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最少在表面上吧。

    走在最前头的瘦高个,刚一进屋就大声叫道:“老不死的在不在?”

    这话曲文听不懂,可是凯雷德懂,经他翻译进到了几人耳中。

    阿蒙特姆海特听见连眼角都懒得抬。慢慢的喝着茶。语气极度冰冷的说道:“你们这回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