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寂静了片刻。

    透过后视镜,阿肯在陆津南眼神示意下将车驶出去,触及黎施宛的目光,他说:“也好啊,你情况特殊,没地方住……”

    “既然你们有证据,视我为嫌疑人,为什么不直接拘捕我?”黎施宛冷然。

    陆津南说:“你是这样想的吗?那好啊。”

    黎施宛颇有些恨恨地看着陆津南。若不是他,她早就拿着“美金”来庙街找龙哥了,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差点被绑去夜总会坐台!

    “你想问什么,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她说谎不打腹稿,面不改色,“你们不是去找黎耀明了吗?找到他,自然就水落石出。”

    陆津南有一会儿没说话,黎施宛佯作嫌恶的别过脸去。

    “黎施宛,你想做什么?”

    黎施宛怔了怔,没答话。陆津南亦没追问。

    宾士驶入佐敦道,拐进社区小巷。咖啡店打烊,门头灯牌还亮着,poem,诗。

    “南哥。”阿肯停车,回头看。

    “下车。”陆津南拽起黎施宛穿在身上的皮夹克衣领,对阿肯说,“你也下车。”

    像黎施宛这样居无定所,躲藏在待拆迁的唐楼里的人,一旦放走了,就不容易再找到。组里还不知道“美金”的存在,按程序,黎施宛无法被拘捕,他们只有想办法看住她。

    但阿肯不懂陆津南为什么不递交证据。

    阿肯思索着,不由得紧张起来。

    陆津南带两个后生仔从侧门通道直接上三楼,打开门锁,他对阿肯说:“你们坐一下。”然后他从反锁了门,从另一边楼梯下去了。

    房间不算太小,一张红苏格兰布艺沙发,一张弹簧床,大窗户前有张书桌,旁边书柜塞满了。另一边还有小吧台,放着好些酒。

    只是阁楼斜顶压下来,让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拥挤、压抑。

    阿肯局促地坐在双人坐沙发上。黎施宛在狭窄阴暗的地方待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四处打量,说:“很多年了吗?”

    阿肯回过神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