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说他哭,就那旖不行。

    纪兰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鲫鱼没哭,鲫鱼是小男子汉。”

    聂余攥着她的衣领,打了个满口奶味儿的嗝儿:“我没哭,那那说谎!”

    纪兰把他抱起来,柔声道:“那那没有说谎,她是关心你呢,她以为你哭了,用自己最喜欢的糖果哄你开心。”

    聂余歪了歪头,是这样吗?

    那旖乖乖坐在地毯上,见妈妈把聂余抱回来,又把那颗水果糖塞到聂余手里。

    聂余偷偷看她,那旖就咧嘴对他笑。

    小男孩儿立马就不好意思了,把头撞入纪兰怀里,耳朵发红。

    小孩儿就是这样,生气莫名,和好也莫名。

    纪兰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听到门外响起开门声。

    老太太刚刚在楼下大战了一场,正是春风得意至满而归。

    她把菜一丢,视线一扫屋内的人员情况,走到纪兰他们屋门口靠着,见聂余嚎得欢快,道:“趁现在你爸还没回来,抓紧时间多笑两声,晚上就有你哭的了。”

    聂余躲到纪兰身后,睁着双大眼睛怒瞪她,像头小狮子,凶得很。

    赵春花干脆进屋,一屁股坐在纪兰和那大勇床上,呼呼扇着蒲扇,笑得阴阳怪气:“哟嚯,跟你爸一样能啊,不愧是老聂家的种,小眼神挺横啊,可真是吓死我了。”

    那旖也慢悠悠站起来,脚步蹒跚走到纪兰身后,还没靠近聂余,就被她这一声声真情实感的嘲讽给扫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小眉毛皱成毛毛虫。

    纪兰连忙抱起她,无奈道:“妈,在孩子面前少说点。”

    赵春花看了眼俩小东西,冷哼一声:“敢做还担心别人说吗,担心别人说就别做啊。”

    纪兰:“小孩子懂什么,你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他们听不懂,赵春花就换个人说,扭头冲着窗外,唯恐楼下和隔壁听不见她声音,高声道:“哎哟喂,这下子可热闹了,聂国兴把赵老四的麻将馆给砸了,以后那些老麻雀们没处落地,这日子可不得无聊死啊。”

    赵春花这辈子最看不上两种人,懒人和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