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那天,我哭着跑到爷爷家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爸,你要再不回来,我也许就得管别个叫爸了。”

    电话那头的父亲颇有些无奈:“儿子,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我没有挣到钱,没脸回来。”

    半年之后,暑假如期来临了。

    那之前,父亲打电话回家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有底气,从他的兴奋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了,他挣着钱了。

    暑假刚开始,他就打电话来,让我去那座有海的城市找他。

    作为一个内地的孩子来说,向往大海那是一定的。

    母亲给我买了一张火车票,让我跟着一个投奔父亲的亲戚一起去找父亲。我在车上颠簸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父亲身边,见到了朝思梦想的大海。

    但我并没有兴奋多久,在我到达那座城市的第三天,父亲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刚开始几天,他们两个在我面前还保持着距离,时间一长,他们就越来越放肆,特别是那个女人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大热天的也不嫌热,整个人就差粘在我父亲身上了。

    那个时候,父亲办了一个小型工厂,替一家电子厂代加工,赚了一些钱。

    在那座城市租了两居室,比我妈的那个宿舍要宽敞明亮多了。

    大晚上的,我起来上厕所,他的卧室门虚掩着,那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妈的,不管我到哪里都逃不过他们大人之间玩的那一种游戏。

    父亲并没有风光多少时间,几年后,他的生意开始走滑坡路,后来因为产品质量的问题,导致客户损失了一大笔钱,父亲赔了钱之后所剩无几。

    他在电话里跟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但他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再一次东山再起。

    那个女人卷了他所有的财产跟另一个男人走了,不光这样,还带走了他的资源与客户。

    这个男人,奋斗了几年之后又回到了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