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觉停住脚步,看到姜玉阳,对于这个张雷十分器重的年轻人他是认得的,看这副模样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姜玉阳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这才说到:“张老板被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带人来抓走了。”

    “什么?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他怎么跑到徐家营来抓人?这不合规矩啊。”听到这个消息,严觉十分震惊,接着问道:“具体什么事情?你给说说。”

    姜玉阳把事情从苏伦带人前来殴打张雷开始说起,当然,是省略了自己抓住人的事情的。

    听了他的话,严觉想道:“张雷被抓走的时候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难不成他有什么后援不成……啊对了,他身份那么特殊,况且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比我高了几级,去了也没用,反倒还得罪人……”

    心中将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了之后,严觉顿时说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张雷既然一点儿也不怕,那就是说明他有充分的把握。现在徐家营恐怕已经闹成一团了,本官还是陪你一起过去维护治安吧。”

    “……好吧。”对于严觉的说法姜玉阳不敢苟同,但是毕竟他是知县,那只能听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了。于是便随着严知县点了几名衙役前往徐家营。

    再说张雷,他和郭育两个人坐在囚车里面,在数十名衙役的押解下正沿着官道正前往庐州府去。

    对于张雷的镇定,郭育显得有些不解,说道:“张老板,你就不担心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担心什么?”张雷反问道。

    郭育说道:“很显然,这是苏伦买通了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之后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的。”

    张雷觉得坐着不舒服,索性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听了郭育的话,他笑着说道:“是啊,事实就是这样,当年你和苏伦不也是这样么?哈哈,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不知道你的乐观是从哪里来的。身为官府中人,我自然是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的,你以为他真的就不敢用刑吗?”郭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张雷听。

    张雷没有说话,在马车的摇晃中,晒着让人舒服的秋天的阳光,竟然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被一阵剧烈的抖动给惊醒了过来。睁开睡眼惺惺的眼睛,周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两边的稻田已经收割了,树木上面的叶子也全部落了,在地上铺上满满的一层。

    前面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因为前面有那么多人挡着,所以张雷看不清楚这人的面容。郭育也尽力地往前面看。

    “前面的是什么人?让开,否则本官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大声说道。在他的身边,数名衙役已经将前面这人团团围住了。

    那人说道:“你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吗?还妨碍公务,若是你伤了他一根毫毛,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话,庐州府合肥卫指挥佥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大放厥词,世代贫农而已,抓了就抓了,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况且他现在是嫌疑犯,本官是秉公执法。”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查探了张雷的卷宗,发觉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前几个月才得了个九品小官。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这是礼部尚书大人交给他的信,原本我是要到他家里面去给他的,没想到路上遇见了,那就现在给他就好了。”来人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