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碑前,看着妈妈年轻的照片,叶南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放下花束,还没等她坐下和妈妈撒撒娇,那头“算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怕扰了妈妈清净,叶南星走到一边才接通。

    “是谁教的你这么没有教养,敢和长辈动手?长本事了,眼里也没我这个爸爸了吧,赶紧给我回来道歉。”

    想象着那人哭着打小报告,爸爸心疼她气急败坏的画面,叶南星没由来笑出来声,叶爸爸自觉被挑战了权威,语气更加生硬。

    “你别给脸不要脸,趁着我还能跟你说两句好话,你见好就收,回来时带点礼物,道歉诚恳些,这事就算翻篇,不然,她要去医院闹我拦不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拿这种事威胁自己女儿,叶南星不理解。

    “可以啊,我明天坐诊。来之前打个招呼,我叫保安先准备,别忘了闹大一点,到了警察局也不要怕,继续闹,最好留个案底,你们的宝贝儿子的路变窄了选择少了也好走。见面的事你放心,她进去了,不用你说我一定会去探视。”

    女人的尖叫声刺的她耳膜痛,叶南星拿开了手机揉揉耳朵,结束通话。心里的委屈随着这场战争的胜利消散了不少,再回到碑前,她又是那个乖乖女。

    靠着墓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什么房东突然收回房子闹得她马上无家可归、前两天替大明星看了牙……太阳西斜、夜幕降临叶南星才回过神,赶紧别过妈妈出墓园。

    墓园位置很偏,白天没什么人来,一到晚上还凉飕飕,叶南星站在了最亮的路灯下等待司机接她的单。二十分钟过去,订单自动关闭。她不抱希望,准备打个电话多年网友小胡,有人陪着说话往市区走的路会没那么吓人。

    小胡好像在忙,电话没能接通,这时远处有辆黑车向叶南星驶来。

    叶南星脑海里出现了好几种荒郊野岭被坏人侵害的场景,但车和她擦身而过,直接进了墓园。她松了口气,正巧小胡的电话回过来。

    “怎么了,小叶子,有急事?”

    叶南星叙述刚刚发生的事,还没有吐槽完,就被小胡打断痛批了一顿。小胡是外省人,要请本地朋友来接她,被叶南星直接拒绝,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让步,那辆黑车却不知何时以超低速跟在了她身边。

    叶南星四处张望时发现,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说话牙齿都开始打颤。小胡很警惕,发现了异样不停询问她情况。车内的人似乎也发现自己暴露了。看着不断下降的车窗,叶南星本能的边喊救命边迈开腿狂奔。

    “救命!小胡,我、我可能要遭遇不测了,我们还没见过面,也不知道到时候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算了,还是不见了,你就当没认识过我,来不及了,我要报警了。”

    语音被叶南星挂掉,小胡不知道墓园的具体位置,顺着网线只能干着急,他依稀记得叶南星给他发过定位,他发疯了似的翻找聊天记录,一旁的好兄弟刚想打趣,被他一个眼神止住。

    “叶医生,是我!”

    叶南星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她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向琛稍加了点油门就开到了她边上,叫住她。

    看向车窗内戴着口罩熟悉的面孔,叶南星绷不住了,坐在马路牙子放声大哭。见状,向琛急忙靠边停车,下来安抚。

    向琛递了张纸给她,很快纸巾就被鼻涕和泪水浸湿,重复三次,叶南星平静了许多,两人才能正常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