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映照在通往京城的土路上,钦差大人敖林率领麾下官兵开始了返程之旅,经过前线一番调查,老英雄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燕国还有秋羽这样的后起之秀,有本事有担当并且心计过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悲的是西路军充斥着不正之风,如此队伍怎能抗击强敌,估计迟早兵败,边境局势堪忧啊。

    队伍之中依旧行驶着偌大的战车,重新蒙上了牛皮大顶,数位高官在车内安歇,再后面是兵丁们所押解的囚车,铁笼子落座在车厢上,戴着手铐和脚镣的潘庭置身其中,穿着囚服很是落魄,只有头颅露在上方,脸色苍白,眼里尽是绝望的目光。

    秋羽率领着骑兵营跟随钦差回往京城,此举是敖林有意为之,生怕潘延昭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秋羽直接带着手下前往南路军报到,恐遭暗算,还是跟着他把握些,毕竟那家伙有所忌惮。

    老英雄爱才深切可谓用心良苦,一路走来也让秋羽陪在身边,与之交流行军打仗的经验,相谈甚欢,可以这么说,敖林几乎将秋羽当成学生看待,恨不得将满腹的兵法战术传授给对方,期待着此子将来大放异彩,为国效力。

    经过半日长途跋涉,晚间的时候,官兵们在空地上安营扎寨,更是加强警戒,容不得半点疏忽。

    夜已深,好多官兵都已经入睡,大帐之内依旧亮着月光石的光芒,案几上摆放着偌大的沙盘,呈现各种地形,敖林和秋羽二人正在演习排兵布阵,沉迷其中。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帅,敖林在兵法上的造诣极高,这也是当初燕国能够屹立在神芒大陆的主要原因,有他的保驾护航,周边诸国始终不敢来犯。

    直到午夜之后,二人的演习才结束,敖林对于秋羽的表现也颇为满意,觉得这小子真是太聪明了,许多事一点即透,领悟的特别透彻,非常难得。

    老英雄也把身边的年轻人当成弟子看待,一改平日的威严,脸色平和仿佛慈祥的老爷爷,嘱咐道:“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秋羽更是心怀崇敬,点头道:“老师也早些安歇吧。”

    如此称呼让敖林为之一愣,随即面露欣慰之色,呵呵笑道:“好啊,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

    经过数日相处,秋羽对于老英雄的为人很是敬佩,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真心实意想要拜对方为师,听闻此言,他连忙跪倒在地,兴奋的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随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很是诚恳。

    “好……快点起来吧。”敖林眼里亦闪过欣喜之色,赶紧把弟子扶起来,在他心里,面前的小伙子就是罕见的天纵奇才,能够收到如此弟子,也值得庆幸。

    这一老一少都很开心,前者收到了满意的弟子,后者得遇明师,自然很是高兴,也不用睡觉了,如此大喜事总得庆祝啊,于是敖林吩咐亲兵端来酒肉,师徒俩就在大帐之内开怀畅饮起来。

    此举对于敖林来说已经是破例了,正常情况下他出师在外滴酒不沾,只是这一回心情大好,加之不是带兵打仗,也就喝了几碗酒。

    眼见师父这样子,秋羽也就没多喝,点到为止,然后自纳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毕恭毕敬的道:“老师,弟子也没什么能够孝敬您的,这枚丹药还算是比较少见,应该对您的修炼有益,就算是弟子的一点心意吧,还请笑纳。”

    敖林哑然失笑,也没把弟子当外人,便故意呵斥道:“你小子怎么也来送礼这一套啊,不知道为师最反感此事吗。”

    秋羽笑道:“我又不是别人,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就是尽孝心而已,况且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一番话很是诚挚,让敖林心里愈发欢喜,觉得这个弟子真没白收,不管礼物如何,关键是有着如此心意,他也就点头道:“那好吧,为师就收下了,不过修为到了我这个境界,基本上丹药都不起作用了,你有这个心就好。”

    老英雄接过了锦盒放在案几上,也没打开来,而是取出了要送给弟子的东西,为一枚黑色玉简,上面雕刻着几个篆字,“衍天兵法,”还有一柄外观为金龙的匕首,把柄为龙头,鞘为龙身及尾巴,雕刻的栩栩如生,光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