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安后边就是办公桌,被齐婴那声叫刺激得窘迫往后退,后背陡然撞到办公桌上。

    只闻砰一声响,李斯安的脊椎骨碰到了硬物,快要倒滑,他慌张去扶,双手压住了身后的桌沿棱角,稳住身体的平衡。

    掌在他脑后的手却松了下去,按在了桌沿上,搭在他手的右边。

    那只手骨节又大,修长分明,紧隔咫尺之距,仿佛要将他一只手拢住。

    李斯安指尖蜷抖了下,微往左移,谁知旁边那双手毫无停顿,也跟着挪了过来,只隔着礼貌的几毫米。

    李斯安猝然偏眸,齐婴却蓦然逼近,肩膀微微倾下。

    那个姿态堪称压迫。

    加上齐婴生得又高挺,像一堵墙横在李斯安前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虚抬,这导致李斯安几乎被他牢圈于臂弯和办公桌之间。

    李斯安呼吸发紧:“你。”

    可是齐婴垂下眼皮,默不作声盯着李斯安。

    那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融化了,点点附在狭长眼尾,生气瞪人时整个耳尖都泛上恼人的薄红。

    李斯安被对方过于明目张胆的视线给烫着了,睫毛翕动,终是糟糕到没能抬起来和他对视,视线虚浮在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上。

    李斯安声音有点咬不稳:“你在干嘛?”

    “道歉。”齐婴道。

    “你的道歉就是堵人?”

    “还要听吗?我可以学。”

    还能学什么,学那声狗叫,李斯安原以为学狗叫对齐婴而言会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李斯安咬牙:“那你叫归叫,不要对着我耳朵吹气,我会起鸡皮疙。”

    那句鸡皮疙瘩都没说完,一声低低沉沉的“嗯?”爬进李斯安耳根的神经,酥麻的电流直接蹿红了一耳。

    几乎是瞬间,李斯安泪腺都快被刺激出了,血色蔓延上脖颈,他只管低着火烧似的眼皮,垂下的手指无助地扒拉衣角,连话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