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一场大雪,洗净了血秽。

    在诸事落定之后,众安桥瓦子里,春秋书铺喜着青花儒衫的胡莲先生没有等来南北镇抚司的问责,这位怀有瑚琏匣的读书人情绪复杂。

    本已打算带瞎眼娘子浪迹天涯。

    如此倒也甚好,心安理得继续在临安,等一个人来,等一个能打开自己那盒瑚琏匣的人。

    胡莲先生还是那个胡莲先生。

    喜读书,打理书铺不甚上心,偶尔也会带着瞎眼的红衣娘子听戏听说书,日子很咸淡。

    只是众安桥周边那些消息通灵的地痞无赖再见胡莲先生,敬若神明。

    这日清晨。

    太子东宫里,十四岁的太子赵愭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赤条条的宫女,少年感觉到身躯的火热,忍不住得意的笑。

    少年青春正好,日日一柱擎天。

    宜多珍惜,否则便是老来望穴空流泪。

    太子赵愭翻身匍匐到宫女身上,也不管她醒没醒,更不管她那幽深长安城里是否溪潺潺,悍然枪入幽城,继而大开大阖只求一个快意。

    一阵颤抖。

    赵愭眼里,浑身肌肤泛红眉眼如水的姣好宫女已成了一堆无用枯骨。

    事后男人都觉得索然无味,心境如圣人。

    赵愭亦如是。

    只不过男人就是如此奇怪,索然无味只是短暂,等什么时候心里一阵瘙痒,又会忍不住想要征服那世间的诸多女子。

    男人啊……天生喜好征伐。

    在宫女服侍下穿好衣服,出门后有些意外,怎的不见太子詹事魏禧?

    按说今日自己起得晚了,魏禧必然是要说教自己一通,说什么君子当洁身什么勤学不辍,反正就是怎么不好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