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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国人崇洋媚外之风气的盛行,由来其实不久,自古天朝上国所养就的优越感,只三四百年间便已挥霍一空,以致人心尊严零落成泥,甚至比道路中的泥土还要更贱上三分。

    自卑之风虽由来不久,然而体量之大,范围之广,看着就似已极长久,这其中的讲究,既有历史遗留因素,又有社会现实的考量,其中复杂难言,仅凭张局的一人之力,想要力挽狂澜,实在是渺茫得紧。

    “我是移民者。”

    习安礼再三强调道。

    “好了,无论是移民还是偷渡,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张局挥挥手,终止了这一话题,他也不愿在这个连他也无法清楚把握的问题上进行过于深入的探讨,否则就只能将自己也一并带入那死胡同之中。

    “来到了这一世界之后,起初我终日惶惶不安,生怕一个举动做错,就要被人认出捉走,当奸细处理,后来与贾尧结识,才算寻到了一个依靠,能够一起合伙来行骗卖假药,但是我的内心深受煎熬,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要洗心革面,重新做……”

    习安礼抹了把从眼角硬挤出的眼泪,哽咽道。

    “收了收了,果然是骗术不差,演技高超,不过我老人家不信,你不如一针见血来得爽快。”

    张局从身上摸出了一支卷烟来,才刚放进嘴里叼着,正要打火,就想起屋内还有病人,只好遗憾地重新收了起来。

    “……有天我意外地在山中发现一味药草,只需用土法将汁液稍作提纯,再配合另外几味药材,就可以制出……那种药来。”

    习安礼尴尬地擦干本就不多的泪水,老老实实交代起来,

    “说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经这种土法提炼的药液的纯度虽与另一时空的那种药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但是炼制出的丹药药效却更惊人,更神奇,后遗症相比之下,也小了很多。”

    说到这一妙处,习安礼忍不住挤眉弄眼,得意洋洋起来。

    不知道将这种药的种子带了回去,再稍作改进,自己是否能够混出一个炸弹奖来耍耍?

    “做了恶事,还能如此自鸣得意,不是大奸之人,便是脑中有恙。”

    张局哂笑一声,摇摇头,施施然独自走出了房门,

    “你好生照看着小刀,倘若他少了根毫毛我便拿你是问,我老人家可要去饮南海特色下午茶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