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露尾,难道就能逃得过去?

    影子满面狐疑地扫视四方,此事大有蹊跷,影子当然深知,方才那留守之人分明就在此室之内,可在他们破顶而入之际,竟已奇迹般地消逝无踪?

    为了不在魔主面前大丢颜面,也为了日后更受倚重,此事他不仅须得办得漂亮,更得办得迅速。因此他非但喝令众麾下往四面加紧搜寻,自己甚至不惜大耗神气,一寸一寸地探察着这间方寸斗室内外的秘密。

    只可惜巡查半晌,这两条路线均是一无所获。众麾下手段粗野,几乎将这周遭一片屋宅尽皆夷为平地,甚至掘地三尺,倒是翻找出来许多看不明、识不得的新奇之物,可他们所欲寻找的那道人影,却依然鸿飞冥冥,追索不得,而他纵然将神气耗费小半,以至于面色萎靡,同样有因无果,令他大惑不解之下,更添了无数苦恼。

    耳听着身后魔主催促的语气愈显不耐,眼看着那几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同僚对手们眼底暗藏着的幸灾乐祸的笑意,他深感骑虎难下,本以为魔主下达给他的是一个写意轻松的好差事,哪知世事无常,自己实际经手办来,才发现平凡之中,也时常会暗藏无数的险恶,只等着他上来之时,猝不及防便给他以当头的痛击

    尔等皆退开!

    影子胸中抑郁难平,似乎每当碰到与陈心隐相关之人,相关之事,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时常都会心生力不从心之感。只是昔日他所遭遇乃是陈心隐本人,若说稍稍吃一点亏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就连当今不可一世的魔主云相,以及昔日的青莲,都要让他三分,自己虽自视不低,也不敢厚颜无耻地自比这前后两代魔主,可今日如何?所遇仅是陈心隐向日流连的一处驻地,甚至他本人此刻并不在其间镇守,却依然令他大起狗咬刺猬的憋屈无力之感。

    下方众魔兵察觉出头顶影子语气中带有的急切与羞恼,各自操起搜寻出来的战利品,慌不择路地往外便逃,只想着离影子更远一些,才能更多一点安心,毕竟指望这位大魔对他们心生怜悯,简直比老鼠指望着花猫爪下留情还要更为艰难几分。

    该死的,那矮魔头想要干啥?

    知一虽有宝伞替他隐匿身形,依然忍不住担心会被在场地诸多魔族高人看破行藏。在众魔兵拆毁屋舍之时,他正中下怀,踏着倒塌的墙垣向外缓步走开。

    虽则心中焦急,他的脚下却不敢稍有错步,一步一步,走得稳当无比,也轻灵无比,只愿在众魔察觉到他的行踪之前,能够跑得愈远愈好。

    哪知影子方在咒骂世事无常,下一刻就轮到了他,思索起了天愿与人愿的冲突

    那矮魔头,你不得好死

    知一学在卫君子的门下才没几日,道法修为不过勉强入门,即使是此地修为最浅的魔兵,与他相比,也必定要高明许多,待他发现不妙之时,哪里跑得过身边如狼奔豕突的众魔,一下子就被甩在了后方,一时间实在是难以离开危险覆盖之地。

    本魔将知你就在此地,看你如何藏身!

    若依影子本心,为了防止驻地留守之人随众魔兵逃去,本应不加提醒,不给对方脱身时间,连同众魔兵一同屠尽,才是最稳妥的应对之法。只是他身在魔主眼皮之下,如何敢擅作主张,肆意屠杀同族之人,若他当真胆敢如此,那么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只怕做梦都能笑出了声来。

    因此他宁愿冒着对方走脱的风险,也要等众魔兵出了自己的法术覆盖范围之后,才能动手施来。

    为族为虚,为己为实,影子并非不谙此道。唯有先保全己身,才能远图将来,若在此时此刻,为了此等微渺之事而赔上己身前程,将何其愚钝?他自诩智者,如何肯为?

    影子早已准备多时,只见他双手高撑,掌心相对,虚抱着一只玄色圆球,那小小圆球初看并不甚奇,再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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