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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武茗暄幽幽醒转,一切已结束,入目便是宁昱晗略显疲惫的侧脸。回想起昨夜之事,一股潮红涌上了脸。她敛眉压下心中羞怯,又暗自懊恼,皇上果如林嬷嬷所说很是威猛,可她怎么就睡着了呢?也不知他作何想?

    思绪转过,她收回目光,才发觉身子酸痛不堪,但并无粘腻的感觉,想是皇上已唤来侍婢为她清洗过了。

    现在几更天了?武茗暄抬眸去看,但雕花窗关得严实,窥不出天色。心中一急,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

    “天还早,再歇会儿。”

    低哑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武茗暄赶紧停下动作,侧目看去。

    宁昱晗半眯着眼看向她,隐含疼惜的眼神带着倦意,伸手把那细腰环紧,又闭上眼:“才丑时,睡吧。”

    丑时,离上朝还早。武茗暄却慌了神,轻轻扭身挣脱他箍在腰间的手,低声说:“皇上厚爱,妾感激!可是,妾前日才因礼规不周受了责罚,若今日便留宿御乾宫,恐怕不妥。”心念一动,她不敢去瞧他的眼神,“何况,之前裕妃娘娘都未得皇上留宿,妾不过三品贵嫔,实在是……皇上恕罪,妾先行告退。”

    情急之下,她翻身爬起,竟忘了身体还酸软无力,腿一软就往床下栽去。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她已被宁昱晗猛力地拦腰抱起,跌伏到温暖的胸膛上。

    “皇……皇上!”余惊未消,武茗暄嚅嚅轻唤。

    宁昱晗拧眉一瞄,那对莹润雪峰压着自己胸膛,柔软触感像激流的热潮漫过身。

    烙铁般火热一物突然撑起,抵住私-处,武茗暄顿时满面羞红,趴在他胸上一动不敢动。

    忽然,宁昱晗如触摸到烫手山芋般将她推到一旁,阖目道:“难得你如此懂事,朕就晋你为妃,也未尝不可啊?”不等她接话,已睁眼唤,“李炳福!”

    李炳福应声入内,行到微敞的床幔前,垂首哈腰:“皇上,有何吩咐?”

    “备鸾禧车,送妍贵嫔回鸣筝宫。”宁昱晗看着跪坐在侧的武茗暄,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再不看她,闭目睡去。

    武茗暄快速扯过衣裤穿好,轻手轻脚地下了龙床,跪地施礼后跟着李炳福去西殿,在满面笑意的陈嬷嬷等人的伺候下,换上来时衣饰,坐上鸾禧车回鸣筝宫。

    凄凄夜风掠过,车顶华盖四周的串串细长金铃在风中打旋翻飞,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暗哑铃声不绝于耳,武茗暄的心像是随之坠入冰湖,犹自不断下沉。世间女子,哪个没有过绮丽梦想?曾经,她也想寻得两情相悦的良人,自此执手永不相离。可是,世事无常,梦想再美好,不过是一场泡影。抛开过往,她释然一笑。身在后宫,岂敢言情?今日一切不过一场交易——皇上欢心,她得依仗!

    鸣筝宫宫门外,翠袖以手撑头,坐在高槛上打盹。一旁,青浅拎着风灯徘徊,不时焦急地往远处眺望。

    听得隐约的风铃声由远及近,青浅绽开笑容,蹲□子,摇醒翠袖:“醒醒,快醒醒,娘娘回来了!”不等睡得迷糊的翠袖发问,已起身向着渐渐驶进的鸾禧车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