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季节已经进入夏季,照理来说早该来的梅雨没来,而太yAn依旧持续地释放热能与紫外线,天气热得毫无悬念──即使梅雨没来,也不会有人怀疑夏季没到。

    顾一亭坐在开着冷气的教室里,睡眼蒙胧的听着台上教授用略为平板的音调进行着公式证明,教室里一半以上的人都阵亡了,趴在桌上呈毛利小五郎的昏迷状,包括坐在最後一排的助教。

    顾一亭艰难的撑开眼皮,手中的笔绕着四只手指转了一圈再回来,她看向时钟,JiNg神一振,开始跟着秒针的节奏倒数,不久後,下课钟声响起,教室里的众人悠悠转醒,但教授彷佛聋了一般,沉浸在公式证明的世界中,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助教忍不住举手,教授讲到一半,愣了一下,「怎麽了?」

    还问怎麽了?助教眨了眨眼,忍住呵欠,「老师,下课了。」

    「我知道,再五分钟。」说完,教授继续剩下的证明,然後教室里响起学生的哀号,而助教则是像失去控制的提线玩偶一样,上半身直挺挺倒在桌上。

    剩下的证明顾一亭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机械化的抄着笔记,想着考试前再来复习。

    教授在白板上写下最後一个数字,然後挤眉弄眼的说:「这个部分很重要,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那今天就到这边,下课。」最後一句话在顾一亭耳中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她老早就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地离开教室。

    一边往宿舍的方向走,顾一亭一边打开手机,便看见系排群组的消息跳出来,队长方颐标注她,「宝宝,快来,我们需要你。」

    顾一亭懒得打字,直接用语音讯息回:「我不是你宝宝,要g嘛?」

    「你给我好好打字。」方颐回,她讯息打得飞快,顾一亭还来不及佩服她的手速,她又传了讯息,「刚才法律系说要调赛。」

    「调到六点。」

    顾一亭大一刚入学不久便接了系nV排球经的工作,当系nV排的球经很轻松,基本上只需要在b赛时帮忙记分,还有在盃赛时帮忙处理报名、订车票订房之类的杂事就好。

    她算得很JiNg,参加系上的球队是融入科系、认识学长姐的最快捷径,於是当时方颐对她抛出橄榄枝,她二话不说就接了。

    方颐总调侃顾一亭大概是最清闲的球经,平常练习都不出现的,只有在b赛时才能看见她的身影,并且次次庆功都不缺席,方颐翻着白眼说:「我怀疑你加入球队是来蹭饭的。」

    顾一亭理直气壮地回:「总b加入球队谈恋Ai的好吧?」

    方颐:「……你赢。」

    顾一亭不是个鞠躬尽瘁、把青春奉献於球队的称职热血球经她承认,但再不称职也不至於记错b赛时间啊,顾一亭皱着眉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金鱼化了,一边点开群组的相片,打开赛程表,还没等她找到政治经济学系和法律系的赛程时间,萤幕便被来电显示切过画面,来电人是方颐,顾一亭接起电话,劈头就问:「和法律系的b赛是今天晚上吗?」

    C场的风有些大,方颐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像是在对着电话大吼,「原本是下星期三晚上,他们说想调到今天晚上,问我们方不方便。」

    顾一亭撇嘴,「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