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往常热闹的景象一比,这会儿安静了不少。

    他探了下头,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华服老头,一个日本军官。

    两人通过翻译,偶尔夹杂几句烫嘴的普通话交谈着。

    李老皱眉,偷偷翻了个白眼,悄默声的钻进了后台。

    狭窄的小道上堆满了花篮,他挑了下眉,径直走向最里间的小屋。

    “宿昔丫头,我进来了。”

    他轻叩两下,直接推开门。

    房间不大,一个女孩背对他坐着,柔软白净的水衣子罩在她的身上,仍遮盖不住她纤细的腰身,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捏着笔,细致的画着眉眼。

    她的手边还放着一小碟杨梅,那新鲜度,在北平的冬天里算得上是稀罕物了。

    “李叔怎么得空到后台来了?”

    宿昔说着,放下手里的笔,捏起一颗杨梅,保养得当的指甲竟比那红彤彤的果子还好看上三分。

    李老左右看看,目光触及到一旁规整的戏服时愣了一下,他撇开脸干巴巴的笑道:“我好得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重要的场合,还不兴我来瞧瞧你?”

    她小心的将杨梅核包进纸巾里,重新执笔对着镜子描描画画:“小翠昨晚没去找您?”

    “找了……哭了半宿,现在还睡着呢。”

    宿昔轻笑。

    李老扯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闷闷的喝了口酒,半天才道:“丫头啊,你真想好了?兴元班可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

    她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只淡淡的嗯了一下。

    李老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眼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