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窑烧出来的陶器比别人烧的好,自然是有秘密的,这个秘密若是无人知道,那么顾青的陶窑永远都是天下最好的陶窑,一旦被人知道,包括如今的两位合伙人,那么顾青将会变得毫无价值,两位合伙人绝对不会跟顾青再有任何形式的合作,而顾青想出来的烧窑法子也将不再是秘密。

    对顾青来说,这是一个很紧迫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当,不远的将来或许会成为某个剧烈冲突的导火索。

    幸好眼前这两位合伙人有很深的积怨,顾青不知道他们以前究竟为何结怨,但从双方剑拔弩张的态势来看,他们之间的仇恨大抵等于老爹被杀,老婆被抢,孩子不是亲生,以及过大寿时对方送了一口棺材那种程度。

    三人在前屋商量合作细节,下午时分差不多有了大概的章程,按正常人的礼节,这会儿顾青该开口留客吃饭了,于是石大兴坐姿渐渐轻松,开始聊一些家常闲话,显然他在等开饭。

    相比之下,郝掌柜理智多了,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然后果断起身告辞。

    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郝掌柜很清楚顾青不会留客吃饭,而且还要提防这小子忽然开口借钱,早走也好避免双方的尴尬。

    顾青喜欢懂事的人,尤其是那种不随便蹭人家饭的懂事的人,从郝掌柜的表现来看,懂事长当之无愧。

    郝掌柜突然的告辞令石大兴有点懵,见到顾青笑意吟吟的神情,石大兴也终于明白了,于是只好也跟着起身告辞。

    走出顾家门口,郝东来与石大兴并肩而行,石大兴看了看身后的顾家大门,又看了看郝掌柜面无表情的胖脸,石大兴拽了拽他的衣袖:“哎,郝胖子……”

    “莫拉扯,跟你不熟!”郝掌柜挣脱他的手,加快了脚步。

    石大兴仍拽住他:“恩怨归恩怨,买卖归买卖,你越活越回去了。”

    郝掌柜目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石大兴笑道:“一个农家小子,不过掌握了一点与众不同的烧窑窍门,居然对你我发号施令,你心服吗?他凭什么?”

    郝掌柜冷笑:“就凭他掌握了与众不同的烧窑窍门,不服也得服。”

    “我不觉得他掌握的窍门多深奥,郝胖子,两个人的合伙买**三个人合伙买卖赚得多,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思。”

    郝掌柜面无表情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非要我挑明了说,那我就不瞒你了。咱们找个心腹之人偷偷来石桥村,夜里上山,探一探他的陶窑,我想看看这小子究竟什么成色。”石大兴露出傲然之色:“你我的身家在青城县是首屈一指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咱们合作,咱们两家的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平白分走的,你说呢?”

    郝掌柜冷笑:“我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石大兴,与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为伍,是我郝东来的耻辱。你若不想干,尽可以退出,把份子让给我。”

    石大兴也冷笑:“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探到了什么秘密,陶窑我一个人也能开,与你再无干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