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道“服软”如何写。

    更不会向这个人低头。

    容九身姿单薄地站在雪地里,一身衣裳已经被血染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面色也是纸透的惨白,瞧不到一点血色。

    可女子一双眼睛始终灼亮,充满了熠熠神采。

    即便她一直都在挨打。

    即便她一直都在受伤。

    连反击一招的机会都没有。

    可从头到尾她就没有露出过一丝迷茫或是害怕的神色,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挑衅,黑猊毫不怀疑只要有反击的机会,她就一定会咬上来。

    只是她有这个机会吗?

    不会有。

    但凡容九有一丝服软,白衣都不会伤她至此,可谁知道,这个人的骨头硬到这个地步。

    容九再次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身子,比风吹动的拂柳还要虚弱,似乎只要这风再大一点,她就能倒下去了,可这女子仍坚定地站着。

    白衣身周淡漠地浮起了冰棱,细小的冰凌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在容九刚刚站稳时,就疾射而出,重伤至此的容九是不可能去躲避的。

    她就是想要做出简单的转身都难得很。

    可黑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力气闪躲,虽没能躲过全部,却也闪避了大半。

    有十多道冰棱擦着她半边身子过去,溅落了一地的血。

    “这个人还会有多少的血流?”

    但凡看见这幕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

    然而事实在告诉众人,她还有。

    足足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数不清的伤口,流不尽的鲜血,这个女人在白衣如此密集且凶猛的攻击下,一次次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