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如今身在河州最北,名为东岭县的县城中坐镇。从这里往北三十里便是大齐的边境线,辽东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边境线上。

    打仗不是徐二郎的分内之事,他也不会贸然去到边境线上指挥。那不是他的职责,他也没那个权利。

    然即便没有去到最前线,有关战争的最新讯息,却都被疾驶的快马载着通讯的士兵迅速送到他手里。

    鞑子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

    然就如同预料中一样,虽然鞑子的军队素来兵强马壮,有虎狼之师之称,可经过十多日的疲倦赶路,如今也是人困马乏。

    所以两军斗殴的前两场彼此各有输赢。

    当然,其中也不乏双方彼此都在试探另一方的真实实力,没有发挥出真正能力的可能。可不管如何,有一场胜仗开局,大齐的士兵全都被鼓舞的士气高涨。

    徐二郎看过后将邸报放在一边,转身问墨河,“粮草总共能持续多久?”

    按说粮草这事儿不该徐二郎过问,然这是褚忠亲手托付给他的。至于为何,想也知道是军中的蛀虫太多,不值得信任。

    但这也不是徐二郎好插手的,所以粮草还是由军队的将领管理,徐二郎不过作个神不知鬼不知的监督人罢了。

    但他每日事情也有许多,所以这事情就让墨河代替他看顾着。

    墨河才翻过账本,对一应粮草的数量心知肚明,就回答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据,“最多可以支撑两个月。”

    这是这辽东军内原本就有的粮草数量,至于朝廷发给辽东军的粮草,如今还在路上。不过不管是军营内部的粮草,还是已经运到半路的粮草,数量和实际情况都相差不少。

    军营内的还好,到底那是褚忠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即便有人想动些手脚,也还算有分寸。但是从江浙一带紧急运往河州的军粮,如今已经减少了三层不止。若按照这个情况估算,等粮草到了边境,起码要少一半。就这,剩余的这一半也不见的是好的,八成都被替换成陈粮或发霉的粮食,里边添上石头沙子凑够数量,也不是不可能。

    徐二郎眉头拧紧不再说话,墨河确实有些忍不住,就说了一句,“沿途这些世家和官员……胃口也太大了。”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不管在哪里都少不了贪污一事。但这是运往前线的军粮啊。士兵等这些这些粮草果腹,要为国征战,偏有那些尸位素餐的连这些粮食都贪图,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啊。

    而贪图粮草一事攸关重大,并不是一人凭一己之力可以做下的。所以基本都是官员和世家同流合污,一块儿干了这黑心事儿。

    徐二郎听到墨河此言,浓眉哦度拧起来了。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在茶几上,冷冷道,“在别的州府如何我管不到,然河州谁要是敢伸爪子,就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墨河默了片刻爽快的应是。

    徐二郎又道,“关键时刻,可以问那些世家……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