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几人回了河州,同来河州还有应天书院的诸多学生和几位夫子。

    徐二郎作为东道主,又是学生家长,理应招待他们一番。

    但他着实忙的分身无暇。

    因为之前一直在东岭县,府城的事情都交给李仁旭处理。虽然李仁旭有不决之事都会写信给他,也曾在他回到府城时过来询问,但解决的是少数,如今还有许多公文堆积在徐二郎案头,说是有小山那么多,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除了这些不知道何时才能处理好的公文,再就是那些在此战中贩卖消息给鞑子,哄抬物价,妖言惑众,吃里扒外的世家门阀。

    徐二郎早就存了心思收拾他们——他来河州后苏文远从不在公事上为难他,倒是这些豪强,让他处处制肘,甚至许多事情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徐二郎从来睚眦必报,早就谋算了千百个收拾他们的办法。

    只是以前他们根深蒂固,轻易动不得。如今好不容易揪住了小辫子,证据确凿,徐二郎不准备善了,将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甚至想要一举将河州的世家门阀铲平,还河州一个朗朗乾坤。

    人该抓的抓,百姓该安抚的安抚,这又是一桩事情。

    他着实忙碌,便将此事交托给长安长平和荣哥儿。

    瑾娘闻言后唏嘘了好几声,“他们现在哪有那个心思哦。”

    长安长平受惊不小,那些一同过来的学生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甚至比不得长安和长平的见识广,没有他们的定力足,心思稳。里边都是些被家里千娇百宠的小公子,甚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

    原本是来长见识开阔视野的,结果他们一下玩了把大的,以至于如今所有人都在客栈中歇着呢。想要宴请他们,估计得等他们缓过了这股劲儿才行。

    瑾娘如此和徐二郎一说,徐二郎正脱衣的动作就一顿,“长安长平也吓坏了?”

    “那可不。”瑾娘戳了他一下,“我就不信你心里没点数。你肯定早就知道他们会吓得魂不守舍,就这你也不提前警醒他们一番。你说你这二叔怎么当的?”

    徐二郎能告诉瑾娘,他就是故意的么?

    他才不说,不然瑾娘又得调侃他是个芝麻汤圆——外表白生生,里边黑透了。

    宴席如今筹备不起来,可作为河州的父母官……的内眷,更甚者是学校学生的家长,瑾娘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翌日她让浍河出门寻了几个医馆的大夫,前去应天书院的学生和夫子落脚的客栈,一一给他们诊脉开方。

    这其实花不了几个钱,即便拿药,这也破费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