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声是就退下了,瑾娘自被青禾几人扶去内室休息。

    等她醒来,就发现徐二郎正睡在她外侧。这人手里翻着一本手写的《辽东地理志》,却是早先从那道观中发现的“至宝”。自从得了这本书,徐二郎但凡有时间,这本书从没离过手,由此也可见这本书当真被他瞧在眼里了。

    瑾娘坐起身就问,“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午休?”

    徐二郎端了旁边的茶盏给她喂水,那水是温热的,喝着正正好。瑾娘也确实口渴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盏才停下。剩下那少半盏,徐二郎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随后才将茶盏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

    “饮了些酒,有些上头,回来歇一歇。”

    徐二郎说着话,就将床头搭着的瑾娘的夹袄递给她穿上。屋里虽然还烧着地龙,到因为如今没之前那么冷了,所以地龙也没烧那么热乎。午休起来本就容易着凉,若是不及时加衣,容易惹风寒。

    瑾娘一边穿衣一边凑近徐二郎跟前嗅了嗅,她没闻到酒味儿,倒是一股子清新的皂角清香扑面而来,不用说徐二郎肯定是怕熏着她,特意沐浴了回来睡的。

    那这是喝了多少啊,就不知道悠着点么。

    徐二郎说,“没喝多少,就两盏。只是这里的酒劲儿大,猛一喝有些不习惯。”

    那这就没办法了。毕竟河州隶属边关么,这里又冷,士兵都靠喝酒取暖。这了的酒比之京城,甚至比之西北的酒劲儿肯定要大些,这也是现实逼迫的。

    瑾娘有些内急,和徐二郎说完这两句,就匆匆下了床要去方便。徐二郎要搀着她去,瑾娘还不依了。她如今怀孕不满三月,是该注意着点,但是不做重活不太劳累就行了,她身子虽娇弱,但也没娇弱到需要人搀扶着去如厕的吧。你也太娇贵了。

    瑾娘方便完出来,徐二郎也起身收拾妥当了。

    新官上任,他有许多事物要忙碌,每个十天半月的时间,手下的事情是理不顺的。尽管从明日起,他才会去衙门办公,但初来乍到,各种拜访的人都有,各种要交接的事情也多,他且忙的脚不沾地的。

    徐二郎嘱咐她安心静养,其余时间慢慢来,不必着急后,就出去了。

    瑾娘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时间也顾忌不上他,就干脆不管了。她让人将徐嬷嬷请来,就在室内询问了一番有关诸位官员家女眷的喜好和避讳。

    这是上午没提及的事情,但也很重要。毕竟之后要设宴,府里要邀请这些夫人到家中做客,提前知晓她们的喜好才能投其所好,知道她们的避讳,才不至于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徐嬷嬷对此也知道不少,但却不太详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那些夫人都在后宅,徐嬷嬷又不在人家眼前伺候,如何能对人家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这就需要派人继续去打听了。

    徐嬷嬷闻言主动拦下这活儿,她笑的诚恳的道,“夫人把事情交给老奴吧。老奴以前也结交了些好姐妹,都在各个夫人家里做活。她们都是些能说会道的,奴婢找她们打探消息准没错。即便她们不知道,也可以问她们府里的丫鬟,总归肯定能将夫人感兴趣的东西都探到。”

    徐嬷嬷主动请缨,瑾娘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直接应承下来,但还是嘱咐徐嬷嬷,“做这事儿时要小心,不要让主人家抓了尾巴。咱们的目的只是探听各位夫人的饮食喜好熬,以后在宴席上好有所侧重和避讳,而不是窥探主人家的隐.私。这点,嬷嬷要记清楚。不然损了咱们府上的名声,再让人误以为咱们做事太不计较,传出去难听的话,我可要唯你是问。”

    徐嬷嬷“唉”“唉”应是,被瑾娘敲打的飘起的心又跌回到肚子里。她诚惶诚恐的出去办差,再不敢欺瑾娘年小,有怠慢和轻忽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