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是哪个贵人进门儿了,原来是陶家婶子啊。”

    栾母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站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陶家婶子几眼,故作诧异道:“今儿这是什么风啊,竟把陶婶子这金贵的人给吹来了?莫不是我们栾家有谁得罪了你,特意兴师问罪来的?”

    一直转溜着眼珠子,到处乱看的陶当家立马陪着笑脸上前道:“亲家母,你这说的哪儿的话?这不,我们听到木箪高中了,特意来道贺的。方才不过闹了些小误会,叫大家看笑话了。”

    栾母自是晓得这陶当家是个笑面虎,平素里一副老实模样,实际上却是个最爱使软刀子的主。

    她只冷笑一声,道:“我竟是不知陶家也在受邀之列。”

    陶当家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正想再辩解两句,一旁的陶家婶子却先嚷了起来:“怎地?那些不知哪个旮旯的亲戚都能受到邀请,我们这些正经的娘家人反而来不得?”

    “放肆!”陈县令冷喝道,“本官请了些什么人,轮不到你们来指责。”

    他早得了消息,知道这栾良砚是京中贵人瞧上的,将来必是要飞黄腾达,他巴结还来不及,怎会请与他家关系不好的陶家来膈应人?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谁让你们放这些不相干的人进来的?”陈县令怒视站在一旁的几个差役,“还不快给本官打出去!”

    “是!”先前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连忙应道,转而看向陶家三人,“赶紧出去,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配刀。

    陶家婶子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我不活了,养了一个没良心的东西,出了门就不认娘家人,狼心狗肺啊,我不活了……”

    “贱皮子!”这时陶秀儿也缓过了神,见陶茱萸一脸冷漠地站在旁边,扬起巴掌就想往陶茱萸脸上扇。

    不料,陶茱萸却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子,冷着脸说:“陶秀儿,我说过,不要真当我怕你。”

    “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反抗我,啊啊啊啊……”陶秀儿见往日被她拿捏惯了的野丫头居然敢反抗她,立马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挥舞着双手。

    陶茱萸厌恶地推开她,“以前念在阿奶的份儿上,我对你一再忍让。在你们陶家做牛做马那么些日子,再加上我的卖身钱,我已经不欠你们陶家什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陶秀儿的双眼,语气平静:“你以后再打我试试?”

    陶秀儿瞪大双眼,猛地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栾良砚诧异地看了陶茱萸一眼,而后勾起了嘴角。

    陶婶子见自家闺女也没讨着好,干脆躺在地上撒起了泼,“欺负人了,举人老爷家仗势欺人了,我们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