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商急忙向她行礼。

    她便朗声笑,边摆手,边将腿边的小孩儿遮到身後去。

    “康康,瞧你严肃的嘞。什麽唐突啊,我倒觉着这位郎君率真可Ai得很。”

    能对着她直接就要吐了,这在中土人身上还当真少见。

    咱们中土的郎君啊,很多还都是道貌岸然着呢。

    康崑仑点点手,那胡商赶紧走了。

    她悄然回头,小孩儿已不见了踪影。

    康崑仑彷佛也毫无察觉。

    康崑仑这才含笑转向她,带她走入酒肆,拾阶而上,要往阁楼上去寻安静的雅间说话。

    忽然楼下有点乱。她扶栏杆弯腰往外看。

    就刚刚那胡商,好端端地走着路,忽然原地摔了个狗啃屎。

    好容易爬起来,已然摔了个灰头土脸,原本深邃立T的五官眉眼,全成了一塌糊涂。

    她:“!”

    康崑仑回眸淡淡一笑:“他初来大唐,水土不服。”

    楼上雅间,画屏掩映。

    只有他们两人对坐,康崑仑才缓缓摘下头上风帽。

    竟然是极为年轻的男子,面上线条一如雕塑。

    一双蓝眸里甚至闪出淘气来。

    “……方才那人叫蒲昌海。自粟特刚来。”

    喜娘子满眼期待,“他做什麽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