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金陵城被笼罩在浓稠的夜色之下,路上行人了了,一阵微风刮过只留一地落叶。红色灯光如黑夜中的明珠煜煜生辉,微风吹起的红色轻纱飞舞,夹杂着女儿清香及脂粉气。

    身穿轻薄纱衣的女子浓妆艳抹,伴随着酥~麻的娇笑声,灯红柳绿间尽是惑人的媚意。红色的灯光昏黄阴暗,红底描金漆的牌匾上,“醉香楼”三个字分外显眼。

    金陵城位于大周朝南方,极尽繁华,富豪权贵多不胜数,带着南方的温柔与奢华。醉香楼位于金陵城的东大街,三层的高楼建筑古色古香,内里的建筑极致奢华,里面的花魁也个顶个的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接受的教养比起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

    比起前面的热闹喧嚣,醉香楼的后院儿一片寂静,住着的大多是些普通丫鬟婆子,做些粗活而已。低矮的杂草房内,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在昏黄幽暗的灯光之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靠坐在木板床~上,每一次的咳嗽都仿佛带去了他一分生气,整张脸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他面色苍白皮肤发黄,眼角的褶皱显而易见,最显眼的还是脸颊上丑陋的疤痕,露出的手上尽是褶皱和冻疮,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折断,一副病入膏肓的可怜模样。

    只能从她五官之上依稀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姿,必定是个容貌过人的女子。

    吱嘎——穿着青色粗布长裙的少女端着一碗褐色药汁缓缓走进房间,他身材瘦弱高挑,过长的额发挡住了大半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脑袋深深地捶着一副怯懦,不敢与之相争的怯懦模样。

    “娘,这是我求了后院儿的李大娘买的药,你快喝吧,喝了就会好些了。”少女缓缓的坐在女人身边,为她掖了掖被角,望着对方的视线满是担忧,将药碗凑近女人的嘴边,轻声劝道。

    少女的容颜才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她与木板床~上的女人有五分相似,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以及多情的桃花眼,一双樱~唇饱满圆润,只是脸上的黑色皮肤很是粗糙,将他的美貌大打折扣。尤其是在他低着头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她在厚重额发和粗黑皮肤下的精致眉目。

    “咳咳……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银钱,这都是将来你找寻你爹的资本。娘恐怕是活不成了,而你要好好的活着。”女人咳嗽着,手里的帕子染上了点点血红,带着惊人的艳~丽。

    少女也就是江无忧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脸色惊恐,声音中已然夹杂着无尽的哭腔,眼泪已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

    “娘,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不管呢,哪怕是不认爹,我也想要娘好好陪我。我想让娘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嫁人生子,无忧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娘你呢!”

    一边哭诉,江无忧一边把药碗递到了女人的嘴边,一副你不喝我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女人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伸出瘦弱的手,抓~住了女儿的手臂。

    “无忧,娘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找到你爹,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不想你娘死不瞑目的话,就答应我。”

    在女人的逼~迫下,江无忧还是含泪点了点头,认爹的念头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虽然有汤药的支撑,可女人终究是没能撑过两天,于第二天的晚上撒手人寰。江无忧哭的不能自已,却仍旧不得不打起精神为母亲操劳后事。

    母女俩相依为命十一年,母亲几乎是江无忧的精神支柱,江无忧内心的难过可想而知。

    狭小的杂草房内摆上了一简陋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灵位,挂着雪白的布,江氏春燕之灵位。小小的房子被挤得只有片点容身之地,粗糙却简陋,却已经是少女的极限。

    江无忧背脊挺直的跪坐在地上,望着母亲的灵位默默垂泪,瘦小的身子如风中落叶摇摇欲坠。

    哐当一声。破旧的木门发出了此生的最大声响,咯吱咯吱的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能碎裂。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薄纱长裙,长发被挽了个一丝不苟的发髻,头上一朵大红色的牡丹娇艳欲滴,手中的轻罗小扇微微舞动,夹杂着浓浓的脂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