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城外,行刑台。

        一场双方混战在折花手带起的恐怖叶海树浪中,一触即发。

        这场属于薄衫女一人对三千之众的,看似不自量力高低立判的战争胜负,却因为另一方出其不意的突然插入而变得朴树迷离起来。

        镇天王虽然不是独当一面的内家高手,却也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不断出口喝令府兵及众门客蜂拥前冲,以挡住薄衫女势如破竹的冲杀之势。

        折花手的招式看来绚丽骇人,但一旦面对数以千计的敌人时,使用起来便愈加显得捉襟见肘、难成大用了。

        薄衫女起初入阵时,踩踏众甲肩头脑顶,身似风中鹤,入云龙,遇人便屠,手中无剑胜有剑,血腥气贯彻四方。

        柔柔弱弱的脸蛋,不盈一握的纤腰,清盈透肌的薄纱,在群甲眼中无异于一尊凌驾于上空的杀神。

        抬手柳叶如锋,指出盖压群甲,风光无两,稍一腾挪,可带走十余条性命。

        即便一众身在三重境的镇天府门客各持兵刃迎上薄衫女,视图将之逼入绝境,无不被薄衫女折花手掀起的磅礴气浪与锐利生生掀开,难以对敌。

        奈何人力终究有时穷,一旦被源源不断倒下复又爬起的镇天府甲兵死死围做一团后,她几番冲杀无果,根本无法突出围拢过来的包围圈接近周患后,出手便渐转吃力,额上也生出了些淋漓香汗。

        一袭薄纱依旧轻盈,可任谁也能看出她已无最初的汹汹之气了。

        又一手折花,催断群树为兵,大力出掌暂且击退眼前紧密到数不清究竟有多少的府兵,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在自己勉力挤出的一片空地上飘飘而落。

        顾盼四方,手持长戟矛戈再次飞速聚拢的府兵依然难以胜数。

        薄衫女咯咯一笑,倏地聚气在喉,朗声笑问,“你们还要远处旁观多久?若再不出来,谁也落不得好!”

        一众府兵充耳不闻,他们只听镇天王号令,毫不顾忌的围了上来。

        薄衫女见唤了一声没有动静传来后,竟又笑了起来,低低讥嘲一句“一群缩头乌龟。”

        紧接着,她揉了揉纤纤玉臂,活动了一下肩膀,眼睫轻轻一颤,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原地!

        除去折在薄衫女手下外的所有府兵同时停止了动作,四下寻找薄衫女的身影,忽听耳畔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众府兵齐刷刷抬头上视。

        但见常清流等四位身达三重境的内家子呈四个方位在半空中与不知何时腾上半空的薄衫女战在了一处。

        面对身周不同方向的利器,薄衫女手指轻动,泥土上一根细长的柳枝入手,内气自掌心点点晶莹外淌,贯彻整条柳枝,一个甩动,破空声如鸣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