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弟弟的性格,宇车敬杰再了解不过,赶忙起身行礼道:“还请赵前辈切莫介怀,小弟平素不喜见人,寡语漫言惯了,轻裘,你将他带下去吧,我和赵前辈还有事相商。”

        楚轻裘早看出宇车寸时的倔脾气要误事,闻言点头,给了赵勉一个致歉的眼神,抱了抱拳,就拖着宇车寸时离开甲二房。

        宇车寸时稍识大体,一时气愤也知道自己坏了礼数,并未出口说什么,只在出门前愤愤的瞪了赵勉一眼,这才在楚轻裘的大力拖拽下踉跄着行至自家马车前。

        宇车敬英正候在马车上,悠闲的在四处张望,手中还不知道握着一把什么兀自一口一口地吃着,见宇车寸时这副表情,大抵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一步跳下车辕。

        和楚轻裘做了个简单的眼神交流,他就将手搭在寸时的肩上,温声道:“寸时啊,咱们不是在宇内,就算你要耍脾气,也要看看这里是哪里。”

        话到此处,他将话音压低几分,“这是绒荻,是水渝庄,是探雪城的地盘。”

        “我……”宇车寸时脸涨的通红,憋了半晌,这才结结巴巴的道:“他……一个……探雪城外派的……的闲人,凭……凭什么……坐……坐在大哥的……上位?”

        宇车敬英好言相劝半晌,宇车寸时这才消了气,走入车内一个人闷闷不语,宇车敬英哄好弟弟,凑到楚轻裘的耳边。

        “楚兄,大哥明知道寸时容易犯倔……为何还叫他同往?”

        楚轻裘眨了眨眼,“二公子看不出来吗?兄长这是在投石问路。”

        宇车敬英恍然,若有所思着,下意识道:“果然还是楚兄和大哥心意相通啊……大哥这是想试一试赵勉的深浅?结果如何?”

        “表面春光十足,低声下气。实则不卑不亢,盛气凌人,很不简单啊,赵城主会将他留在水渝庄也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轻裘细细打量几下宇车敬英的神情,举目看看四下无人,又道。

        “金小哥儿此时应该接近昶州地界了吧,线报说赵卫辞已经出了军营,去了云东方向,想来此去不会受太多阻碍,也不知能不能见到周患将军。”

        一提此事,宇车敬英的眼神中就流露出了几分不安,他皱着眉问:“此一招驱虎吞狼,择刀杀人,可行吗?”

        “周患将军心中最想攻取的,定是釧亭,金小哥儿献计一成,必得重用,此系他之夙愿,若经解决,也可解了你的一桩心愿。”

        “但……我现在就怕那个姓周的没有那个本事,釧亭的实力,你我都清楚到底有多可怕,十二年前关侯世家派出三名青帝入釧亭探迅,最终却连金刀门的皮毛都没有探清就折在大辽了。”

        “我看那姓周的,不过是一个乡野匹夫,战场可逞兵法之勇,怎么可能和真正的金刀门相抗衡?”

        楚轻裘摇了摇头,“不。人外有人,二公子不要以为金刀门真的攻无可攻,在昶州上城山上,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仅是那一面,我便敢断言,他绝非池中之物。”

        “就凭一次见面而断言?这不像楚兄的一贯风格,楚兄心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