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清还不知道自己成了默一心里染黑殷尤的“墨”了,如果她知晓,大概会把莲藕直接砸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让他重新认认谁是那个墨。

    她正担心着以后怎么再见沈清濯,思来想去没什么好法子,玉芽显然和她担心到一起了,比她更忧伤:“小姐,小公子的病短时间内也不会好,您今日一走再想到侯府来看望小公子就难了,届时该如何是好?”

    沈幼清看了眼闭着眼睛睡觉的安安,道:“我已经被赶出康宁侯府了,别再叫小姐了,省的出了麻烦。至于安安,大不了我每次都从狗洞里爬进来……”

    话没说完她自己就觉得这主意闹着玩似的,侯府来来往往的下人那么多,她又不是沈宜年,自带女主光环做什么都不担心,到时候保准出现一次被抓到一次。

    二人垂头丧气的想着各种主意,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沈幼清烦心的低头随手摆弄着茶具,白瓷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随着她轻轻晃动的动作茶水泛起涟漪。

    沈幼清注意力有些被拉开,茶杯里的水丝毫未动,看来殷尤还是和以前一样,喝茶也挑剔的不行,不是好茶一般碰都不碰,今天还算给面子摸了摸茶杯。

    ……架子大的很的殷尤!

    沈幼清忽然放下茶盏,“光明正大带走安安的理由,我难有人不难啊,况且他的理由根本没有人会拒绝。”

    玉芽迷茫的看着她,沈幼清眨了眨眼示意她放心。

    夏季燥热,是最适合躺在凉椅上休憩,顺便吃点凉兮兮的小点心的时节,而沈延分外痛苦的同殷尤枯坐了一下午。

    最初二人还能聊些话,沈延说话间暗搓搓试探他和沈幼清的关系,殷尤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政事上,二人你来我往了一个时辰,沈延已经被耗得没了试探的心思,只顾着小心回答殷尤的质问,担忧被抓到把柄,好端端的在屋里生生出了一身汗。

    殷尤则就心不在焉多了,一边和他扯着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的公务,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心里估计着沈幼清应该和她弟弟呆的差不多……还是再给她留一段时间吧。

    只有站在角落里的默一真心实意的担心着,王爷今日该处理的事情还没做,该如何是好?

    直到康宁侯府的老管家犹豫着走到正厅,小心询问是否先用饭,殷尤才提出要走。

    沈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嘴里却十分虚伪的寒暄:“王爷何不留下来一起用饭再说?”

    殷尤犹豫了一下,还真的有留下的打算。

    沈延:……要你多嘴再添一句!

    默一:“咳咳,王爷。”

    殷尤站起身,理了理袖袍,“不必,本王没那食欲。”

    沈延尴尬的应和:“是是是,怎敢同王爷府上的大厨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