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过,日子便快了,转眼间院中梨树原本伶仃的的枝桠上长满了花苞,瞧着没几天便要开了。

    姜醒是在梨花开的时候来别院的。

    彼时傅汀正在院中梨花树下练剑,剑锋凌厉,惊的树上梨花簌簌落了一地,有些落在他的肩上,发上。

    石桌上还烹着梨花茶,好不精致。

    梨花茶是傅汀烹的,他珍爱各种时令花朵,矫情地不希望他们落进泥土,总爱做些糕点花茶,或者泡酒。美名其曰将花留住,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他独爱这些。

    招式辗转间,傅汀转身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拱门下的姜醒。

    视线相撞间,傅汀微微眯眼,看见了姜醒正微微笑着。

    傅汀一个晃神,险些没站稳,手里的剑仿佛千斤重,下一瞬仿佛便要拽着他倒在地上。

    “你怎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汀为他方才练的剑招羞愧,那是新学的,用的并不好。不知姜醒站在哪里看了多久,他下意识地将剑往身后藏。

    他没想过,姜醒或许看不懂这些。

    姜醒往前走走,道:“我随便来逛逛,顺便同你讲一声……我这几天会搬来这里住。”

    言语停顿间,姜醒像是在犹豫。傅汀有直觉,搬来这里住是方才片刻间做的决定。

    “为何?”傅汀这话问的莫名,姜醒是这院子的主人,想住哪里需要理由。

    这话问的叫人忍不住认为傅汀不过借住几天,将自己妄想成了主人。

    倒不是人猜想的这原因,傅汀只是怕平日里见的太多,感情泛滥止不住。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傅汀意识到这问的不对,忙解释加上几句,“我只是想问是从前那宅子住的不好吗?怎的突然来这别院住?”

    好在姜醒并没有在意,在傅汀眼里,他好似什么都不太在意。

    除了除夕那夜,傅汀从没见过姜醒有什么情绪是能强烈地让他立刻感受到的。

    “这里院子小,清净。”姜醒答道:“近些日子有人总缠着上门找我,我嫌烦,来这里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