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技,神来之笔,栩栩如生,能得此画,老夫此生无憾矣!”

    林使君高兴,韩士枚更高兴。

    他赶紧扶着高脚椅爬起来,解开钱袋递给盘陀:“画得好,这是画钱,不够回头跟三郎要。”

    盘陀急忙躬身婉拒:“禀侍御,小的本就是捕贼署的人,拿捕贼署的月俸,为使君作画乃小的份内之事,不敢再要钱。

    “让拿着你就拿着,这是本官赏你的!”

    “拿着吧。”

    韩平安拍拍盘陀肩膀,示意他收下钱,收拾家伙什先出去。

    林使君简直爱死了这幅画像,围着画板啧啧称奇。

    韩平安正准备说等过几天看看效果,颜料干了要是开裂,到时候再想办法调制不开裂的颜料重新画,老家人竟回头道:“三郎,帮爷爷把这幅画像收好,跟大都督印一样暂由你保管。”

    “使君爷爷,您不带走?”

    “不带了,此去长安太远,带太多东西不方便。”

    “听中丞的,等干了之后好生珍藏。”

    老爹这么一说,韩平安猛然反应过来。

    老人家是把这幅画当作遗像,又不知这次回长安是福是祸。如果是祸,那这幅画像肯定会被政敌毁掉,留在叶勒反而稳妥。

    “三郎,传召爷爷回长安的天使今晚不到明天一早也会到,跟你爹早些去白沙城,免得离别伤感。”

    “我想送送您。”

    “别送了,爷爷最见不得别离。”林使君轻拍着韩平安的手,转身看向正欲言又止的韩士枚:“士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就此别过吧,若有缘自会再相见。”

    “中丞保重。”

    韩士枚微微点点头,深深作揖,躬身三拜。

    韩平安热泪盈眶,正准备开口,老人家就示意刚进来的老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