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来就是晌午了,清风观透不进光来,只能靠吃食辨认到了什么时候。今天的午饭还是稀饭咸菜,但多加了几个水煮蛋,以前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李火旺看向自己的肚子,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平躺的时候才能看见贴近衣服褶子的起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伸手摸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锁链随着动作泠泠地响,刺耳得不行,他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堪堪摸到自己略微涨起的肚皮,抚起来只是像刚吃饱饭。

    他先是舒了口气,昨晚真的只是个梦,他根本没怀那狗屁子胎!丹阳子就算在梦里也他妈的爱胡说八道发癫。

    他决定先不想那烂裆子破事,拿起鸡蛋准备剥皮,没曾想这链子随便伸伸就拉直了,只够他刚好把手够进碗里。他弯腰用食指把碗扣过来,腹部却突然剧痛起来。

    李火旺突觉遍体生寒,想起什么似地不顾手链拉扯揭起道袍一看,一道纵深的血痕横亘在他肚皮上,上面被刀尖破开的伤口还渗着血丝,伤口不深,却很崭新。

    这道伤是他昨天用匕首自己划的。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晚丹阳子在白师妹走后又来强奸了他一次,抓着他的脑袋不断往墙上撞,一直洗脑他要给师傅生个大胖小子,中途他想要反抗,结果被丹阳子反用刀尖钉在墙上,操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插烂了,腹腔不知道是血还是精液积水的东西把他肚皮都快撑破了,他被丹阳子操得晕晕乎乎,真的以为自己怀孕了。

    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李火旺毫不犹豫地摔碎瓷碗,抓起锐利的碎片扎向自己的肚脐,皮肉被刺开的痛楚尚且不能让他安心,他仿佛怕杀不死这个不存在的孩子般,使劲旋动碎片想绞烂自己的肠肉,但过短的手链脚链限制了他的动作,他仅仅只能刺破自己的表皮,捅不到自己的脏器。

    丹阳子早就想到了,不给他任何机会自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丹阳子表现得真的有一个孽障在他肚子一样,李火旺在心中不断重复这只是癞子头发癫,但又隐隐对自己的身体狐疑起来。

    肚子涨起来了,只是不显,摸起来是有弧度的,他早上又没吃饭,哪来这么个饱肚?

    他肠子里面还留着昨晚的浊液,但也已经泄出不少了,按理说也不该这样。

    ……他约摸是让丹阳子用了什么法子弄病了。

    想通了,身体好似也随着思绪散发着高热,一呼一吸都带着沉重的气音。

    孙美琴在给他削苹果,感叹儿子已经好久没像今天这么清醒了。

    李火旺被捆在束缚带内听她絮叨,不忍心打断,等孙美琴讲完才说:“妈,我肚子好胀。”

    孙美琴切下一小块苹果喂他,看着儿子因病痛日渐乌黑的眼圈,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儿子啊,医生说这是胃结石的症状,这几天恶心,腹胀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这几天就安心休养,等到下个星期你做完胃结石手术了,我们就吃顿好的。”

    李火旺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不太确定地再次询问道:“只是胃结石吗?”

    孙美琴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大病,你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