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柱既然已经允许了孩子吃这个小红果子,就自然不在意吃法,但是他实在没见过别人吃过这东西,也不知道要怎么煮熟,只好求助自己的娘子。

    正好这会儿,薛氏也收拾完桌子进屋了,林二柱赶紧问她,“娘子,狗蛋说想把这小红果子煮了吃,你说说,这得如何煮,我不懂做菜,你帮忙出出主意。”

    “这倒是新奇,狗蛋你真是人小事多。”薛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林郁的脑门。

    不过她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琢磨开了,甚至还摘了一颗红果子放进嘴里,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咬开它,舌尖上就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再过几秒,眼眶都开始泛泪,但她这次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立马吐掉,而是忍着不适,再嚼几口仔细尝了尝味道。

    尝了味道以后,薛氏突然想到一样东西,“相公,我刚刚这么仔细一尝,觉得这小红果味道和茱萸有点相似,就是要比茱萸辣上太多,要不然你也来试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茱萸?每年九月九时候去山里采的那个吗?那个不是拿来做茱萸囊辟邪用的吗?还能吃?”林二柱说了一长串的问题。

    薛氏得意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茱萸当然可以吃,你记得娘的拿手菜萝卜炖羊肉吗?这秘诀就是茱萸,娘教我,上灶之前,把羊肉和这茱萸在一起腌制,这样羊肉就不会腥,做出来的菜自然好吃。”

    “原来如此,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把这小红果子和羊肉一起煮,可这大夏天的,我到哪找羊肉去?”林二柱摸摸脑袋有点苦恼,咋这吃个小红果还牵扯出羊肉来了。

    薛氏自然没打算让林二柱大夏天地去寻摸羊肉,这简直就是找爹娘地骂。她是把主意打到后院的鸡身上了。

    “我没说一定要羊肉,你记不记得娘晚上吃饭时候说,过两天粮食晒干入库之后要杀只鸡,我想,要不然到时候留点鸡肉,和这红果子一起炒炒。让狗蛋尝尝。”薛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二柱。

    “这倒是好办法,就是娘可能不同意,毕竟一年也杀不了几回鸡,要不咱先斩后凑,到时候你把厨房的活给揽下来,直接把这道菜做了,做出来好吃自然皆大欢喜,要是不好吃呢,我就把事情全部揽到我身上,最多挨几句骂。”林二柱这也算是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行,就这么做,说不准好吃呢,狗蛋,你觉得小红果子炒鸡肉怎么样?愿不愿意吃?”薛氏同意了林二柱的办法,然后就问林郁对这菜的看法。

    林郁被点到名,赶忙连连点头,疯狂表示自己的赞同,简直不能再好了,本来自己还在想着家里食材不丰富,让他们用朝天椒配什么做菜好呢,他们就自己想到了办法,甚至超出自己预期,愿意用鸡肉来配,这做出来不就是鼎鼎大名的辣子鸡吗,真真是好吃到‘哭’啊!

    这事情到这就商量完了,薛氏把林郁抱起来放到床上,蹲下来给他脱了鞋子,“你爹夜里还要去麦场看麦子,你这会儿乖乖地陪他早点睡吧,娘还要缝衣服。”

    林郁盘算的大事有了着落,这会儿当然十分乐意陪着自己爹睡觉,他自觉地滚到床里侧,然后用小手拍拍床榻,热情地喊,“爹,你快上来睡觉,狗蛋陪着你。”

    林二柱乐呵呵地在儿子地呼唤下脱鞋上床睡觉,父子两个也不嫌热,胳臂对胳臂贴在一起,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那睡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把坐在边上做事的薛氏看得心下一暖。

    她放下手里的活,把被这父子两个踢到旁边的被子搭回他们的肚子上,才又开始在微黄的灯光下继续缝衣服。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了,就像林爷爷说的一样,每天日头都很好,晒麦子顺利结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袋,将晒干的麦子一带带装好,放到木板车上面拉回家放好,这次麦收算彻底结束了,下面就可以清闲几天了。

    当天,林郁第一次见到小叔林松柏,他正好休息,就一大早上带好妻子和一对女儿回村,还带了几斤猪肉和两坛子酒。

    林松柏是大李氏最疼爱的小儿子,一个月就能回来一次,可想而知,他这一回来,大李氏有多开心,更别提林松柏还带着猪肉和酒回来,省得她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