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柏舟迈步准备离开帐篷。

    哼,哼,柏舟自然清楚那个约翰打着什么主意,对于西秦的战斗力,勃艮第已经开始有了顾忌,当然,仅仅也只是顾忌而已。

    本来他们认为只要十万大军一到,西秦人肯定跑得人影都不见,谁知道居然被生生吃掉一万多人,这其中固然有那两个笨蛋指挥不力的原因,但其中西秦的抵抗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就有种投入产出的对比了,现在勃艮第和法兰西还没有实现真正的和平,即便实现了真正的和平,那对于勃艮第人来说,也只不过是变成从原先的联盟英格兰打法兰西变成了联盟法兰西打英格兰而已,总之都要打仗。既然都要打仗,那牺牲这么多兵士去征伐瑞士还值不值?

    如果约翰真的放弃了阿尔贝托,那就说明勃艮第人认为这是不值的,觉得不如先放瑞士一马,等处理完西边的战事,再准备征伐瑞士,既然如此,那阿尔贝托显然就不怎么重要了,至于说信誉的问题?无畏的约翰不讲究这个东西,欧罗巴讲究这个的贵族几百年前就已经差不多死完了,他只讲究手中的剑和得到手的利益。

    对于柏舟而言,得到贞德只不过是让勃艮第在西边有更大的麻烦而已,不能直接帮助自己,可得到阿尔贝托就直接等于勃艮第人暂时放弃了征伐瑞士的打算。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对西秦而言,缓上这么一口气,境况可会大不一样。

    虽说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吉尔斯,没有见到贞德,也有些遗憾,但对于整个西秦而言,这是最佳的选择。不过么,柏舟心里冷笑,小把戏玩一次就足够了,看来自己让吉尔斯提前出去是正确的。

    “等等。”果然,约翰叫住了自己,不过,他后面的话和柏舟所猜测的不太一样:“我的意思只是让你在钱和阿尔贝托之间选一项。”

    柏舟转回了身子,说道:“两万金币,巴塞尔城下。”

    既然知道勃艮第人已经无意再与西秦纠缠下去,那么还要阿尔贝托干什么?真不如两万金币来得实在。

    约翰公爵的面目依然冷静,但心中不免有点儿疑惑,本来他在后面,觉得这个小子一切演得都是那么的可笑,自己很轻易就看穿了他。刻骨的仇恨?这个世上哪有刻骨的仇恨,就算有,和贞德又有多大的关系?肯定是这个小子为了迟缓自己入侵瑞士的脚步,所以才想把贞德给救出来。即便说自己真的想放弃瑞士,也不能把那个疯女人给平平安安放出来。

    而且现在,约翰还在犹豫,到底攻伐瑞士值不值,如果说柏舟选择的阿尔贝托,肯定意味着西秦人胆怯了,那勃艮第攻伐瑞士还是可以继续的,毕竟,现在这群异族人在瑞士立足并不稳当,可他偏偏选择了两万金币,这到底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惯有的伪装,刚才在幕后约翰的饱满自信不由裂开一道缝隙。当然,不管是真是假,阿尔贝托的价值又岂是贝当和达索可以相比的?

    这个小子到底要什么,真的是要金币么?可他最后明明说的是贞德,那两个混蛋,白痴,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现在谈得就是关于瑞士割地赔款的问题了。

    其实,如果贝当和达索不是那么平庸而没有野心,约翰现在也不会那么头疼,借刀杀人这一招,大家都知道,只不过中土人能用四个字把它弄得很形象。

    “你们西秦和法兰西到底有什么仇?”约翰脸色依然平静,甚至还带着些慈祥的笑容。

    “没有仇,我刚才瞎编的。”柏舟更为平静的说道,只不过约翰身边的菲利普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真的?我本来还想着如何表达我们勃艮第人的诚意,准备把贞德移交给贵方。”约翰的表情倒还真是诚意十足。

    “就算有又怎么样,她可是一个烫手的东西,我们西秦从来不要麻烦,如果你们觉得很难处理,我指给你们一条明路,交给英格兰人,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柏舟现在仿佛恨不得不让贞德这个名字出现。

    就在这时,从幕后走来一个将领打扮的人,在约翰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呵呵,公爵大人,可我刚才怎么看见当你提到‘巫婆’两个字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同伴脸色变了一变。本来我只是觉得他面熟,现在细细想来,他长得可和吉尔斯*雷*莱斯很像啊。您也不用着急否认,这位先生可是和吉尔斯交过手的。”约翰公爵发现自己已经掀开了对方的底牌。那剩下的就好谈多了,如果他们要贞德,那就意味着西秦其实实力还是不行的,只能依靠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