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种没有父母,天生地养,汲取自然之力诞生的种族,由于太过弱小,经常遭到旁的族群欺负,灵谷娘娘给了他们庇护之所。

    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虽开了智,但并未化形,还是一颗小小的灵种。

    灵谷娘娘笑眯眯,对他们很慈祥:“多晒晒太阳啊!只有吸收阳光,你们做种子的才能长大。”

    当时灵谷娘娘对他很好,经常把他放在最上面,充分吸收太阳光呵自然之力,最害怕旁人挡住阳光。

    但他愧对灵谷娘娘的期望,没有开花,还被旁的仙人退回去,白白拖累灵谷的声望。

    阳光金灿灿的,宛若细碎的金子浮在空中,他睡眼迷蒙,瞧清楚眼前人似乎仙子,但脑子还是混混沌沌。

    他慢慢起来,软软的身子无措坐在床上,迷茫又水润的眼睛,又黑又翘的睫毛微颤,白嫩的胳膊朝空中比划一下,眼眸含着灿烂笑意。

    “仙子,钟醉只占这么一小份地方,晒晒阳光就好。”

    钟醉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大概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如此放松,好似这里才是最温柔的地方,不禁让人沉沦。

    禹贡眼睫微垂,没有打扰。

    听不到回答的钟醉伸出手,想要抓住仙子的袖子,但一碰仙子好像更瞌睡了,软软的小手停在半空,最终停下来,小手拍在床上。

    床并不软,他身子跟团软棉花,软绵绵的,渐渐底下身,双眼亮晶晶望向前方的小手,又抬眸笑吟吟看向禹贡:“你看,红了。”

    说着按在地上的小嫩手抬起来,给禹贡看红彤彤的手心。

    禹贡垂眸,扫了一眼。

    身上的银色灵力如银线,如拨茧抽丝,随风飘动,像缝补瓷娃娃,红彤彤的手心慢慢修复,漂亮烂漫。

    短时间内,钟醉手心的红痕没有消失,把手伸在禹贡跟前,漂亮的眼睛弯成湖绿色月牙湖泊,湖水涌动,在太阳下闪烁最灿烂的细碎光芒:“仙子,你知道吗?我想开一朵就跟我手掌心一样红的花,就这种红红的花,颜色最灿烂,最漂亮。”

    “所以,”钟醉突然靠近,拉着她的衣摆,双眸弯弯:“等我再长大些,一定开出最漂亮的花,送给你。”

    禹贡冷着脸,她不要花,只想涂色。

    钟醉晕晕乎乎,像踩在棉花上,小小软软的身子跌倒,栽在床上,额头磕红了,琉璃般透亮的眼睛涌出泪花,没有掉。

    强烈的困意席卷,他双手虚捂,盖住小半脸,悄悄打个呵欠,泪花被挤掉,再也受不住困意,但又知道这不对劲,又忍了一小会儿,软脸埋在被子里,蹭来蹭去,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