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知道,这焰素的毒实则还有很多弯弯绕绕!”晏萧叹了一口气道,“听那离王府的侍卫说,人若是被焰素草蜇过之后,还需要一种名叫苫梵的毒药经过伤口或者什么别的进入到那被蜇之人的身体内,此人才算真正中了焰素毒!而且,这焰素毒经过十二个时辰左右才会蔓延开来,真真令人猝不及防……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说焰素草蜇人不会留下任何伤口,那那苫梵又究竟是如何进入到妹妹你的身体之中……”晏萧说着,突然瞪大了双眼。

    晏昭拿着瓷碗的手一顿,缓缓地将瓷碗递给了一旁候着的灵春。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右手的衣袖慢慢卷了上去,缠满纱布的手顿时暴露在大家面前。

    晏母看着,强自忍着怒火。她记得阿昭这手的伤原本是长至宴时为了救那裴府的女儿所伤的,可前几日分明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那夜里……第二日阿昭回来的时候,手上的伤虽已包扎好了,却也撕裂得明显,俨然是添新伤的模样……她不瞎,可是她知道阿昭不肯说,那时她想着左右也没伤到阿昭什么要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此时不一样了,这个伤口,分明与阿昭中毒离不开干系,无论如何,她也是要知晓清楚的!

    “阿昭,那夜你与离王,究竟发生了什么?”晏母冷声开口,冷着脸问道,“不得隐瞒!”她盯着晏昭的眼睛,不让她再随意糊弄过去。

    “阿娘,其实……”晏昭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唉,她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来,按理来说,与那离王应是无关的才对……可她现在就算为桓离说话,她的娘亲也是不愿意接受的,毕竟此事确实太过巧合。至于为何娘亲她们是如何知道自己那夜实则是与离王在一起的,晏昭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此事原本她就是抱着能瞒一时便瞒一时的心思的,若想真的在她爹爹娘亲与兄长手下瞒住事情,也未免太不可能了。不过她也从未去抹去过自己的踪迹,毕竟在外人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小公子的模样,若说未有半点风声走漏,那必然是离王的手笔了,只是她也没想到晏家人能这么早便能查清就是了……

    “阿昭,其实是我去寻了那驯马场的马夫……”晏萧见晏昭迟迟不语,以为她还想装不知为那冰块脸离王隐瞒些什么,连忙说道,“那离王果然不简单!他居然让人用钱收买人还威胁人若乱说话便取人性命!但你哥哥我就不一样了,我直接用刀划了一下那马夫的脖子,他一害怕,便什么都说了!”晏萧说着,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的英明勇猛,啧,这才是最快的解决方式嘛!哪里像她娘亲派的人,还跟那马夫讲什么道理……

    晏昭扶额,果然是她的好哥哥啊……这样威胁人的手段居然还能这样不要脸的自觉高明,这厚脸皮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娘亲,其实那日午后我是随着哥哥一道去的驯马场……”晏昭正色,毫不犹豫地将晏萧给卖了个干净,哼,谁让他得意来着?“女儿听说那驯马场新进了一批好马,正好哥哥也去了那儿,女儿一时贪玩,便也随着去了……”

    “在马场的时候女儿看中了一匹好马!通体棕红,那鬃毛更是漂亮得不行!尤其似女儿在安城的落霞!”晏昭说着,眼睛里有光闪烁,她果然还是喜欢那匹马,纵使桀骜,却更令人心倾,“您知道的,女儿有时做事会比较冲动,于是一时冲动,便忍不住想要驯服它!”

    “那马儿原本已经听话了,却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女儿一时不察,便被它带跑了出去……”

    “许是那离王也正好瞧见了,还好他骑马冲出来追上女儿,才堪堪从那匹疯马手下救下女儿!”晏昭说着,一顿,她想了想,还是将某些事瞒了下来,比如城郊的悬崖,还有悬崖下的……

    “至于女儿彻夜未归及手上的伤,则是因为女儿与离王都被那疯马带到了一片密林之中。天色暗沉,我们在密林中迷了路,还遇到了狼群袭击!女儿与他走出那片密林的时候,早已过了城门下钥的时辰了,无奈,女儿只好与他在离王府在城郊的一处宅子里各自歇息了一夜,他还命他的侍卫为女儿寻了大夫过来……”晏昭将桓离在郊外原有一处宅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当今皇上其实尤为在乎自己的大臣或儿子们有没有在外培养自己的势力的,也不知道桓离那处宅子所为何用,但是无妨,此处也不过是他们晏府自己的人,娘亲与哥哥也不是那般多话之人,此时她脑中还突然闪过一件事,“对了!那幽狼王实则女儿也有见过!那夜狼群袭击我们的时候,便有一双殷红色的眼眸,想来便是那幽狼王了!虽女儿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沂阳附近,但女儿能肯定,那离王想必也是如此才能这般快便寻到了那样药引子!”

    “此事可当真?!!”晏萧震惊道,世人皆知北幽森林中有幽狼王独存,可却无人说沂阳也可瞧见它们啊?虽说他也是自幼便在安城长大的,可他与晏昭不同,他如今常与晏青来往军营之中,对这沂阳城附近的地形也颇有了解,城东驯马场往南十几里处也确有一片密林,可若那儿有如此凶猛的幽狼王生存,还有晏昭说的大片狼群,没理由他们竟从未听说过啊……

    “对了,妹妹,这焰素草既然是生存在清澈见底的小湖中的,你又是如何会被它蜇的?”晏萧奇怪道,他记得那儿似乎有一条湍流,却未曾见标注过有小湖泊所在。

    “啊?”晏昭一愣,连忙打着哈哈,半真半假道,“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片小湖,那小湖在光照下竟干净得似无半分杂质,我一好奇,便忍不住伸手拨了拨那湖水……”

    “你啊!”晏萧无奈地弹了下晏昭的额头,果然,这做法就很像她能干得出来的……

    晏母也无奈,听晏昭这样一说,此时似乎着实怪不到人家桓离的身上,反而更应感谢这些巧合了……晏母心中松了口气,不过桓离昨夜来的时候也已夜深,若是按晏昭所说,那离王应是去城东的密林为她寻的解药了,晏府与城门的距离也不算太远,他们进城的时候也定是已过了城门下钥的时辰才对的……那他们,又是如何得进来?晏母突然想起那块腰牌来,她兀自摇摇头,不会的,十年了,离王都不曾用过那个东西,此事应也没有……旁人或许不知晓,但晏母却是清楚的很,若是那块腰牌一出,传到了宫中那位的耳朵里,怕是要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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