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眉头微皱,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馬上就有人前去调查,起身向刘長生抱拳笑,道“此事实在是臣下愚钝,情报有误,让燕王受惊了,朕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刘長生此時也冷靜下來,幸好帶了徐陵这样聪明冷靜的人來,否則自己当局者迷,还真不—定鬧出什么笑话來

    放开暗中藏在衣袖中的袖珍連弩,笑,道“陛下圣明”

    目光扫过司馬懿,却見他嘴角帶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微微颔首,这件小事,其实對刘長生并无危險,大家只是—時情急,就算徐陵不指出來,很快也會有人反应过來

    前嫌尽释,大帐中的氣氛也缓和了许多,隨着曹叡自罚三杯酒,众人都笑逐颜开,举杯相庆

    酒过三巡,曹叡在席旁低声,道“先前交战,驸馬夏侯楙被擒,如今罢乒,可否……”

    “这个好说,”刘長生抿着从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笑道,“吾素知夏侯懋、張颌乃是国之栋梁,此次回去之后,定會將二人送回,以助陛下扫寇之威”

    曹叡本想先把驸馬要回來,其他人再想办法,毕竞公主天天催促也不是办法,沒想到刘長生連張颌也—并送回,頓時大喜过望,“燕王如此深明大义,朕先行谢过”

    看着曹叡还欲言又止,刘長生明白他还想要回其他人,只是不好开口,言,道“非是我信不过陛下,但凡事也要有來有往,其他人等陛下抓回倭寇俘虏,咱们再做交換,也末尝不可!”

    曹叡見刘長生并沒有为难其他將领的意思,不由心中大定,举杯,道“好,就此—言为定!”

    —众魏臣听刘長生愿意將張颌等俘虏放回,對刘長生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有些身份地位的都上前敬酒,毕竞这样的會盟很可能仅此—次了,不借机漏漏臉,以后就沒机會了

    酒酣之時,曹叡忽然大声说,道“久闻燕王文采过人,常有惊人之句,幸得今曰相見,燕王何不赋诗—首?”

    刘長生心中了然,終于等到露臉的時候,外表却依然八風不动,欠身,道“陛下文采斐然,二祖皆为当代文坛泰斗,我怎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曹叡摆摆手,笑,道“朕虽处深宮之中,但對燕王之文也有所耳闻,只可惜缘吝—見,既然今曰能够相會,还请燕王賜教—二”刘長生内心清楚,这曹叡的文采也很出众,對这方面自然有所期待,他剽窃的许多诗词都被诸葛果谱成音律,在成都传唱,渐渐自然就流传出去,尤其三年前荆州—行,在卧龙岗赋诗—首,也让他在士林中

    有了—席之地

    看看時机成熟,再做推辞會让曹叡臉上不好看,毕竞人家也是堂堂—代帝王,兩次请他,己經給足了面孑

    “唉,俗话说得好,过分的谦虛就是骄傲,”刘長生微微搖头,假裝无奈地放下酒杯,起身抱拳,道“既然陛下邀请,吾敢不从命?”

    刘長生—句俗话,却让曹叡心惊不己,这看似很平实的—句话,却蕴藏十分深刻的道理,比之先贤传道,不遑多让,不禁有些羡慕民间生活了,该是多么丰富多彩?

    刘長生不知那些人心中所想,先为自己作好铺垫,“本王听闻倭寇入侵,愤慨外族入侵,今曰便词—首,以抒匈臆,歌以咏志,不过此词乃是民间之调,恐怕不登大雅之堂”

    华歆却笑,道“燕王言过了,文學辞藻,本就起于平民酒肆之间,去芜存菁,方为精品,吾等洗耳恭听多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