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上没有外伤,只有手心处有一弯弦月,呈黑紫色,我验过,有毒。”

    这便是最直接的致死原因,至于其他更细微的便是在他嘴巴里抠出来的那枚金珠,上头也有弦月。

    “难道是因为他开口说出了月神使者?”

    左仪抄着手在程宣边上坐下,他们俩对面便是自顾自倒茶的闻人清。

    闻人清还不知道什么月神使者一事,闻言抬头看向左仪,意思是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左仪原原本本将他如何去大牢看望死者,死者又如何诡异的提起月神使者,以及屋顶上的奇怪虫子,等等,都告诉了她。

    “应当是月影砂,如果屋顶没查出有机关存在,那极有可能便是这种可以产生视觉错误的月影砂所致。”

    程宣和左仪并不知道所谓的月影砂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听闻人清的意思,有人在豫州城的大牢里使用过。

    “这东西源自何处?”

    左仪和程宣想到的都是源头问题,一个是因为得知长宁府知府跟西面的匪类勾结,一个则是刑部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

    闻人清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说道:“西北之地一个名叫月影的小国,此种东西是当地特有,且早年因有人以此作乱,月影砂几乎在本朝绝迹。”

    这些自然不是她这个年纪会知道的东西,毕竟如果她都能知道,程宣和左仪没道理不晓得。

    左仪自然明白,这应当是闻人家有人曾跟闻人清提及过,早年闻人家曾有过一个兵部侍郎,当年似乎因为什么事而无端殉职,这也是后来闻人家有女子入宫为妃的来由。

    两人很默契没有问关于此事的具体细节,而是点头表示明白。

    闻人清虽然心里觉得没什么,但见两人都不再追问,自然懒得再说起自家的过往。

    “如果有人在豫州大牢里用月影砂,那豫州被渗透的可能便极大,如此居心不良之人,你们是不是该送信去京城知会。”

    闻人清知道眼下众人在查的事情的严重性,一点失误也许就会造成万劫不复的结局。

    左仪点头,“此事我让施家伙计去办。”

    如今他还没等到家里回信,即便岐国公府在豫州有人手,他也调动不了。

    而程宣就跟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一样,现下只能藏起来,否则会引来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