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小王是凶手吗?”思思一脸诧异地跟我确认。

    我笑眯眯跟她点头:“确实是我,不好意思。”

    阿奇虽然投对了,但他也很好奇:“可你3:00多不是在从祠堂到槐老爷卧房的路上吗?”

    我说:“是的,但这个剧本最狗的地方就是,槐老爷并不是死于烧心草灰烬的毒。”

    其实这把我能逃脱,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懒得细看那几张文言文线索。

    虽然后来我看起来很积极地带着他们一起分析了,但归根究底,我是为了在分析中加上自己的解释,让他们的思路被我带跑偏。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有条名为【村中流言】的线索已经指明了【待嫁的新娘子是家中独女】,那么她就一定没有兄弟姐妹。

    可能是因为“流言”这个词给了思思他们一种“未必为真”的暗示,所以导致他们都没有细揪这一条。

    总之,这个剧本确实给了一些误导信息,这也是它所使用的诡计,是剧本留给凶手的一点逃脱空间。但实际上只要能把上述几条线索看全,推凶倒是并不难。

    既然投凶已经结束,我就直接把我的剧本给思思他们看了。他们会发现我的剧本确实没头没尾,确实迷迷糊糊。

    但这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被祭过山神,丢了一半的魂魄。

    我说:“刚才我们关于阴阳五行的那段分析肯定是对的——山中缺‘金’,‘金’又生‘水’,所以山神以身补‘水’,住在了水里。之后确实有个女孩向水中献祭了,但不是我,而是新娘碧莲。”

    碧莲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跳进河里那次吗?可我那是想寻死的。”

    我说:“是的,但你没有真的死去。我只取了你一半的魂魄,化形成了你的样子,把你捞了上来。而你少了一半魂魄,就彻底痴傻了。我从此有了形体,脱离了山神河。”

    阿奇显然是听明白了:“所以你——”

    “对的,”我觉得我的剧本超厉害,“我不是妹妹,也不是生祭,我是那座大山的山神。”

    我也很难描述我刚得知这一切时的心情。

    仔细看过那四张《槐将军列传》之后,我得知山神附身在水里,然后我就理解了我剧本里的一些内容——说我喜欢在山间奔跑,总是只能躺着看天,喜欢抚摸小草,这都是因为我特么是一条河。

    可能是被困在河里的缘故,我这个山神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山神,也没有自己活了上千年的意识,之所以称呼新娘为“姐姐”,大概也就是小朋友对大姐姐的统称。

    然后姐姐对我笑,我也会笑,姐姐对我哭,我也会哭——这是因为我的“表情”其实就是姐姐在水中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