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雨哥哥,我们还没成亲……”若是回家发现木奴不在,南金就穿帮了,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去圆这个谎,他不希望这场美梦做到一半就醒来。而且两个时辰就快要到了,若是汛期灵力不稳,提前在万雨之面前显露原形,又该怎么办。

    “是我唐突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那咱们去客栈好不好?”万雨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见不得南金煎熬。

    “嗯。”

    匆忙定了房间,安置好南金,地坤还没有体验过这般的难耐,万雨之释放出些许的信香安抚,便出门到药铺买了压制情汛的汤药跟膏贴,回来时,房间里竟然空空如也。

    万雨之把药放在桌子上,抬起窗户看了一眼客栈外的街巷,便着急忙慌地出门寻找。

    客栈房间里的衣柜门吱呀一声打开,南金踉跄着出来,哆哆嗦嗦地将抑制情汛的膏贴粘在后颈,药味很冲,他不喜欢,他真正的解药万雨之,却可望而不可得,一阵委屈突然涌上来。

    好在衣衫上还留着雨哥哥的信香,就像他在身边一样。

    “看来南金无事了。”冷而脆声音从南金背后响起,吓掉了南金手里的药。

    万雨之双手抱臂倚着窗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南金,他不笑的时候,眼角眉梢中似有森森寒意,是监狱里的犯人最害怕的玉面阎罗。他从方才进来就发现衣柜处的青柑信香格外浓郁,并且问过客栈老板,老板说方才同公子一起来的俊俏少年不曾外出。

    南金从没见万雨之这副模样,与平日里温柔细心的伴侣判若两人,僵着身子不敢动,情汛似乎也被吓退了三分。万雨之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南金的解释。

    沉默持续了良久,万雨之的冷脸被愁容替代,低声叹道,“罢了,我还是做的不够好,无法让南金信任……这些药记得早晚各服一次,可以交代客栈的人去煎,喝的时候时别烫着自己……若南金对婚事还有顾虑…今天的订婚的茶就作罢…当我什么都不曾说……”

    万雨之把南金的闪躲误会成了抗拒,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在地坤汛期与人暧昧不清。

    “雨哥哥……我……我知道了……就照你说的来……谢谢你帮我买药,等我好了,就把钱还回去。”南金把许多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往后退了几步。

    一边把握分寸克制自己天乾的冲动,一边太过在意而不敢吐露心声。

    越说越生分的话让万雨之眼睛愈发酸胀,点点头,轻声道保重,便真的离开了客栈。

    南金从外衣上撤下一块布,系成一个小狗样的形状,用目前所有的灵力,将这个粗劣的玩偶幻化成自己原形的模样,趁现在身子暂时脱离情汛,收敛了气味,急匆匆地在万雨之回家之前,把“木奴”放到万雨之家中,先混淆一阵子。

    他隔着墙壁,听见雨哥哥回家,招呼木奴,陪他玩喜欢的玩具。

    南金太贪心了,他不愿意只做宠物,他好想穿上今日试的喜服,和雨哥哥成婚。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话对人是祝福,对南金来说像是噩梦。

    他想快点修成人形,百年对妖来说微不足道,对于凡人就是终其一生。他和雨哥哥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见一面,就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