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这所赐,他们的初次相遇变得很不愉快。甚尔摔了门,边抱怨边进来,随手把沾着电次口水的饭锅扔进水槽。慧耻笑着说“那你来洗啊”,却被以“洗什么,放那不就行了”搪塞过去。

    之后,粟楠会那边的人还把她叫过去过几次。

    多半是聚餐,感觉粟楠道元有在义理的场合公布她是自己孙女的想法。这是慧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因此每次散会回去,总是忍不住愁眉苦脸。

    甚尔倒是一点不觉得,大概认为在侠义会庇护下生活的日子非常理想,回回都摸着她为出席聚会获赠的正装感慨“能卖不少钱吧”。

    “当黑那个道的孙女多好啊,”他掏着耳朵面无表情地说,“你不会喜欢跟那些没脑子又萝莉控的短小男聊骚吧。”

    她正坐在餐桌边抽烟,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啊,想对着我的脸来一拳吗?”他笑着嘲讽。

    “你清醒一点吧。要不是你看着吓人,又比我能打,”她敲了敲烟灰缸,“谁会跟你一起啊。”

    他也点燃了烟:“拜托,要是再往前推个几年,我才看不起你这点小钱。”

    “哈,尽说大话。你那鼻子连有没有钱都闻不出来,根本靠不住。”

    眼看就要吵起来,屋子里被两杆烟枪熏得乌烟瘴气。

    五月七日慧站起来,穿着充当睡衣的lolita内搭,慢慢转着圈。“觉察你的心,慧,芋头,”她自言自语着吐出几个顺口溜似的词汇,“滑溜溜。”

    伏黑甚尔正嫌坐着脖子疼,仰身倒在地板上,哧哧发笑:“什么啊。”

    “不是,”她看着他,忽然飞速靠近,像低姿匍匐的准备动作似的,猛地扑到他身边说,“你知道新宿之母吗?”

    “那是什么?夜总会的妈妈?”

    “才不是!她上过电视,好像还给岚的成员也占卜过。我研究了一下,觉得做这行,好像还是要故弄玄虚一点才能唬住人。”

    他说:“哈,那你把收费提到两万吧。”

    慧用力扳过甚尔的肩膀,板着脸说:“哎呀,我认真跟你说呢!占卜前跳个舞会不会好点?我是这么想的,最近和唱片公司解约那个……那个叫什么,啊,akb,她们不是很红吗?我也扮得萌一点怎么样?”

    被强行抓过去很难受,甚尔索性挪了挪位置,把后脑勺搁在她膝盖上,继续看写满赛马资讯的报纸:“最近奥林匹克不是也很流行?在北京办的那个,你怎么不学点中国功夫?《功夫熊猫》那种。”

    又被泼冷水,她直接一巴掌拍下去,害他脱口而出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