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有三千六百秒。

    阮星甚至听得到自己血管跳动的声音。

    每跳动一下,就是一秒。

    她还抱着希望。

    或许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会有人出现来把自己救出去。

    但是这种看不到前方而自己有生死一线的等到是最难熬的。

    她的正前方,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把她当成了什么猎物。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徐远年说让他们看着办,这个看着办又是怎么个办法?

    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阮星想到读大学上解剖课的时候了,他们一个班的学生,围在“大体老师”的周围先鞠躬,然后看着老师解剖、讲解。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她和其他人一样,吓得不敢睁眼,课上完之后,几个人围着水池吐了半天,差点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吐干净了。

    后来沈昼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就来学校找她。

    她吓得不轻,好久不敢吃荤的东西。沈昼竟也陪着她吃了好几顿全素宴,什么青菜萝卜豆腐之类的,什么素吃什么。

    吃惯山珍海味的沈二爷大概是把这辈子的蔬菜全吃完了。

    阮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而更糟糕的是,她尚且还有知觉,能感知到恐惧和疼痛。

    阮星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昼。

    “二哥,二哥,你快来吧。我真的害怕。”

    她在心里不断念着沈昼,想要凭此来获得一些力量。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紧闭的仓库大门始终没有被打开过。